“沈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般过来,不是默认了同我做生意的意思吗,怎么还询问我买了粮食后的去处?”钱员外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忍不住快速开口:“这之前谈的可不是如此的!”
“我不知道钱员外之前是同谁商谈的,但是我沈府有沈府的规矩,柳州城地处并州府不远,并州府紧邻着陈国,我们沈家又做的是粮食这样关乎国家生计的生意,这么大一批粮食,自然需要知道粮食的去处是否正当。”沈知意直接开口:“若是这粮食去处不对,这生意自然是不能做,这是我们沈家做粮商的责任。”
兴隆堂内
娄卿召话瞬间抬眼,重新看向监视的小口,目光直视沈知意。
金玉堂内的沈知意并不知道这情况,说完话后,便看向钱员外继续开口:“所以,为了这生意方便,还请钱员外先同我说说,您要我家这批粮食打算运往何处,做什用?”
钱员外神色变得更难看,眼睛也危险的眯起:“沈夫人,您这般过来同我谈生意,不会是过来调笑我的吧?
您恐怕不知道我背后站的是什么人,得罪我又是什么下场!”
如果不知道这钱员外不久之后就会被官府捉拿,沈知意恐怕还会有些担心对方的威胁,至于这会:“我自然不是来调笑钱员外的,但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家国安危重要,您要的粮食太多,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会影响许多东西,我必须问清楚,若内陆何处缺粮,这粮食是运往内陆,自然无妨,但若是运给不该运的人,我却是不能卖,因为这是沈家在柳州城经营粮铺所需要承担的责任。”
“所以沈夫人是不打算卖粮给我了?”
“钱员外说清楚粮食去处,自然好商量。”沈知意只是咬定开口,想来钱员外也不敢说明这个事情。
而钱员外要是真敢说,她也真敢拒绝。
至于钱员外说个假话来忽悠,她也不怕,她还不会开口要求先让她派人去查确定了之后给粮吗。
反正目标就是这笔生意坚决不做。
张明贤的套,她是不会跳下去,更不会给张明贤捏住她的把柄,然后逼她交出产业的机会。
反倒是张明贤敢这么出手,她也要让对方好好的倒霉。
钱员外显然没有选择说谎,而是直接选择发火:“好好好,看来沈夫人还真是什么都不怕,竟敢将我邀到此处戏耍。”
钱员外显然气坏了,这段时间买粮不顺的愤怒已经积累到最高点,一时间,气到最后,变成冷冷的看着沈知意:“那可就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了。”
说话间,摔门而去。
翠竹没想到状况会突然这么变化,还如此急转而下,更因为不知道这钱员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一时之间忍不住担心的看向沈知意。
沈知意却依旧平静,不但如此,还站起身跟着出去,叫住已经走到楼道口的钱员外:“钱员外,还请等一下。”
钱员外以为吓住沈知意了,脸上不由重新笑起。
沈知意却是走近几步,提醒钱员外:“沈府做买卖一向是这个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要是钱员外,便不会同谈生意的人生气,反倒要气那明知道这个规矩,却不曾同你说这个规矩,便让你这般过来的人。”
所以,就算要发火,也先去找那个同你商量好了,让你过来的人吧。
兴隆堂内
钟奇依旧处于听到沈知意所说之话的震撼中。
他们作为镇守边疆的将士,见过无数狗苟蝇营的商人,却从未见过沈知意这般说商人也有守护家国责任的人:“主子,我们似乎错看沈夫人了,没想到沈夫人竟然是这样好的人。”
娄卿召没有说话,但他望向金玉堂已经打开的门处,目光不再那么清冷,可以看出其中微微变化。
钟奇见娄卿召没说话,不由小声开口:“今日沈夫人如此得罪这钱员外,恐怕这钱员外会对沈夫人不利。”
“那便不叫他有机会对沈夫人不利。”娄卿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