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这头猪给我弄走,要不然我就给它赶出家门。”马医生虽然有些被孙女棉花糖般的声音融化,却依然板着脸凶神恶煞:“赶快下来,把它给我拴起来。”娇娇不情愿的飘下来,牵起小猪,往它的小窝走去。
马医生看着那头还在活蹦乱跳的猪,心里也感激那个愚蠢老太婆的用心,自然,她给的礼物不会是普通的猪那么简单,马医生也一直都对姑婆尽心尽力的帮助心存感激。这么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去见过那个丑老太婆了,虽然总是吵架,这么些年来的感情,还是假不了的。
被念叨的胖女人此刻正坐在她的办公室里,看着眼前的人。“你们现在的大学生哪!”胖女人絮絮的唠叨。
姑婆是师大的校医,眼前的年轻人自然是师大的学生。
“课也不上,三天三夜泡在网吧不出来,书也不念,要了父母的血汗钱拿去交朋友,处对象……”姑婆的嘴巴絮叨起来,谁也受不了。那小青年无奈的笑:“医生,我不是这样的人。”姑婆凶起来:“不是那样的人?你看看你自己的身子骨,那里像个健康的人?不是那样难道你还是天天头悬梁累的?”
小青年傻傻的愣住,不知道为什么医生阿姨会发那么大火,嘴巴动了动,小声的说:“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我就不来看病了。”
姑婆看他那委屈的样子,才放弃了对大学生群体的攻击,转而认真的看起病来。
“奇怪,奇怪。”姑婆一边念叨,一边不停手的检查。
这个学生,一切都很正常,却以惊人的速度衰老,按他说的,他作息正常,无不良嗜好,突然间就得了个这样的怪病。
姑婆马上安排他去做了一些常规的检查,可是,检查结果也是,各项指标正常,但姑婆发现,他的心跳,比正常人快了一倍以上。“你要转院,我们这里没有办法治疗。”姑婆严肃的说,一边给学生开转院证明。
学生愣住:“这么严重?”姑婆点头。
学生小心翼翼的问:“那要多少钱?”
姑婆停下手中的笔,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看他的穿着,应该是家境很一般的人,到底要花多少钱,到底能不能治愈,都是未知数。
姑婆安慰:“钱财是小事,只要人还在,要多少钱不能挣?”学生嘿然无语。
姑婆自己都感觉,这句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清泉晕头晕脑的离开医院,校医的话给他带来不小的心理压力。自己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要这样宣判结束么?但是,想想父母亲辛劳得满头的白发,自己实在不忍心再给他们增加任何负担了。只是,那个女孩子,那个唯一不嫌弃自己衣衫褴褛,肯对自己展颜一笑的女孩子,如果能再见到她,就好了。
清泉怀着这样惆怅的心情,不知不觉来到电脑城门口,望着高高竖立的招牌,望着进进出出的人或真或假的笑脸,一时间,清泉觉得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可爱的。也许,真的有些东西可以值得留念,比如,三楼的小童,那个老板是这么叫她的吧。
清泉信步上楼,并没有心思去看琳琅满目的电子数码产品,直奔三楼而去,多多数码的店门关着,清泉看时间,才只是不过下午四点。清泉问多多隔壁的小妹,小妹神秘的说:“叔叔,你还不知道吧,这家店的老板跟电源都得了很奇怪的病,住院去了。”
清泉大惊,连忙问详情,可是那小妹也是一问三不知。托那小妹打听情况,清泉闷闷的回学校去了。
姑婆对这么奇怪的病情也是感到束手无策,清泉走后,姑婆打电话给市立医院的同学,讨论病情,结果姑婆的同学最近也碰到许多这样的病人,有些也是像清泉这样从校医院转院到市医院的学生,有的是工作了的年轻人,不过这些病人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他们都以惊人的速度衰老,而且,更恶劣的是,已经有几个学生因为找不到病因而死亡,姑婆同学说,他们死的时候,就像七、八十岁的老人。
市医院也是一头雾水,根本没有办法,也早就将病情上报,省里派了专家到市里来会诊。
“反正,就是谁也没办法,你没有看见哦,那些人死了后,皮肤皱得跟你似的。”姑婆坐在马医生对面,绘声绘色的描述她去市医院看回来的场景,看到马医生眉头皱起,连忙说:“不,还没有你的皱。”
娇娇扑哧笑了出来,爷爷那个很想发火无奈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姑婆不理会马医生,接着说:“那些活着的人,我们就眼看着他们黑发变白发,却无能为力。”姑婆沉默,作为医生,眼看着自己的病人病情越来越重,那种无力感,那种压力,作为一个正常的有医德的医生都是难以承受的。
马医生也不说话,他这个医生的病人跟姑婆的病人是不一样的。
两个老人家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娇娇无聊的在一旁,一会儿扯扯姑婆的头发,一会儿拉拉爷爷的胡子。
最后,故婆站起来:“算了,跟你这个老东西也说不出来什么东西,我要先回去了。”马医生气得胡子都翘起来:“走着瞧,看是你这个丑老姑娘的手术刀厉害,还是我的符咒灵。”
姑婆回敬:“好啊,那就走着瞧。”姑婆没有提醒马医生,自己也会用符咒的呢。不过,这个顽固的死老头,对自己来说,一定要激将法,才比较奏效。
娇娇飘到姑婆的面前,看着姑婆的眼睛:“姑婆要走了么,陪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