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很清楚了,就是细菌感染,变异,可是,能有解决的办法么?在专家们想破头的时候,感染的病人已经变异了,看着满医院的怪物,人们不寒而栗,束手无策。
展览馆已经被封了起来,深夜,一个黑影孤孤单单的溜进展览馆,昂贵的皮草还没有卖完,看着四位五位数的标价,马医生远远的望着,落下泪来。
“我知道是你,出来吧,我们也二三十年没见了。”马医生轻轻的说,话音在大厅里面回荡。过了好一会儿,从角落里缓缓出来一个老人,看起来跟马医生年纪相当。见到这个人,马医生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是我们对不起你们,是我们对不起你们。”马医生眼里的泪水明明白白的写着歉意和愧疚。
可是,马医生的眼泪和道歉没有融化老人眼中的恨意,他的语音让久经世事的马医生也心里寒冷:“对不起有用吗?有用吗?”悲怆的声音听得马医生胆战心惊的落泪。
“我们与世无争的躲进深山,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我们有错吗?有错吗?”老人话音里的悲哀即便是铁石人听了,只怕也要落泪。马医生心里的愧疚和因为同胞所作所为感到的羞辱,狠狠地折磨蹂躏着他的心。
“那你想怎么样做呢?一定要置于死地么?”马医生痛苦的问。“凌云,你知道我的性格,当年我为什么忍让退让,你比谁都清楚。”老人轻飘飘的语句在马医生的耳朵里心里却像是千斤巨石。
“凌云,你还是老样子,众人皆醉你独醒,注定你要痛苦一辈子。”老人淡淡的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后果的,他们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白苏,这么多年,我知道为难你们了,可是,我知道今天我说什么也弥补不了你们的伤害,如果可以,我希望用我的命,来抵偿,白苏,很多人,是无辜的。”马医生坚定而沉痛。
“凌云,你想得太天真的,你以为即便是我不惩罚他们,他们就能躲得过因果报应,躲得过天遣?他们手里,都是慢慢的我们的血!”白苏狠狠地说。
马医生无言,同胞们的所作所为,除了羞愧,内疚,他没有别的说法,“白苏,不管怎样,我可以帮你让那些罪魁祸首绳之以法,然后,我任由你处置,只希望你放过那些无辜的人。许多跟这件事没有关系的人,也被牵扯进来,而他们,又何其无辜?”
“无辜?他们无辜?如果不是她们一门心思的要买要穿,会有那么多人来猎杀我们?他们无辜?我们不无辜???”白苏像是在问马医生,又向是在对天发问,其实,有答案吗?谁知道?
“你来,看。”白苏拉过马医生,衣袖一挥,一幅幅画面出现在马医生面前。
山明水秀的深山,白苏带着他的部族愉快惬意的生活。然而,四处危机四伏,不知廉耻的偷猎者们,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活捉了白苏的族人,只有白苏,侥幸逃脱。
“就是你们当年的封印,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抓走,却无能为力。”白苏的声音让马医生如此痛恨自己。
画面一转,洁白的白狐被关进牢笼,美丽的皮毛被染得污秽不堪,偷猎者们将一只只白狐从牢笼里抓出来,活活定在案板上,剁去它的四只爪子,将它的皮毛拔下,浑身是血的白狐发出阵阵哀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毛从身上被剥离。奄奄一息的狐儿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的皮毛,看着自己生活的方向,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落在白苏的眼里,灼伤了他的心。
马医生别过脸去,不敢再看,画面太血腥,人类太无耻,让他觉得无地自容,在白苏面前,马医生已经没有发言的权力。
“苏,我。。。”马医生喃喃。
“你不用说什么,你也说不了什么。”白苏淡淡的。
画面一晃,马医生看见白苏的身影,孤独的站在展厅中央,四周是它的部族的皮毛做成的华丽高贵的衣服,白苏的眼泪挥洒下来,滴落在衣服上面,每一滴都鲜血一样赤红。仅仅这么一下,那鲜红迅速隐没到衣服里面,不见了。
“你的封印,解了。”马医生叹息。
“如果是你,应该也会吧。”白苏看着马医生,他分不清现在对马医生的心情,依他的性子,只要是人类,都不放过,可是,毕竟面前的是凌云,是那个凌云,不是别人阿。
“你走吧,我不会伤害你,不过,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就不好说了。”白苏环顾四周,洁白的皮草渗透出来鲜红的血色,浓重的仇恨让马医生不禁颤抖起来。
白苏抛下马医生,拂袖而去。
马医生对着白苏的背影,喊道:“苏兄弟,我说到做到,就用我的命来换。你放过他们吧。”
白苏的脚步一步都没有停留,绝然离开。
马医生不能简单的用法术或是什么来击败白苏,尽管他有这个能力。回到安顺城,马医生就带着娇娇直接去医院看姑婆。医院已经几乎没有人了,寥寥无几的几个还有职业道德的医生还坚守着。其他人,要么已经被感染,要么就远远逃离了去。
医院的病房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硕大的狐狸,白茫茫的,吱吱的哀号。马医生扶着墙呕吐起来,娇娇也傻在一边,这个情形任谁见了,都不能泰然处之。
哪一个是姑婆呢?马医生直起身,忍着呕吐,在无数只恐怖的怪物中寻找。马医生已经做好了决定,他也有信心让白苏放弃,不过是一条命而已。“娇娇,去。”娇娇点头,化为轻烟飘了进去。不一会儿,娇娇站在里面,抱着一只狐狸的头向马医生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