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宜心里暗自痛恨父母的无情,但对于能嫁入陆家,还是有些期待的。且不说陆家在安顺城的势力、财力、权力,那陆家少爷,据说本身就是一个长得很帅的男子。
无论如何,郑宜已经向往着陆家的生活了。
新婚的喜悦,没有能够隐盖住陆家奇怪的氛围。
陆家的少爷,一直到婚礼结束,郑宜都没有看到过他的人出现。郑宜的心迅速的冰凉了下去,虽然已经有准备遇到冷遇,但却没有料到,居然会这么直接和突然。
陆家其他的人,包括管家、厨师都好像隐藏了许多的秘密,陆家老夫人,甚至让郑宜有恐惧的感觉。
在陆家的生活,郑宜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唯恐踏入雷池。
陆家的人,都不喜欢说话,每一个人都没有笑容。第一天的晚上,郑宜独守新婚空房的时候,听到楼上传来吵杂的吵闹声,像是有人在打斗。
郑宜披上衣服,想出门查看。
刚一推开门,管家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少奶奶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郑宜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住,心虚得说话都结巴:“楼上,为什么这么吵?”
管家冷淡的回答:“我没有听到楼上有什么声音,一定是少奶奶听错了。最近因为婚礼累着了吧?少奶奶还是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再来带你去见老夫人。”
郑宜张嘴,想问陆宣德在哪里,却没有问出来,这样的婚礼,让郑宜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陆家的地位,她很知趣的退回房间,关上门,任由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响,都再也没有出门。
中午吃饭的时候,郑宜总算见到了自己的丈夫,或者说,名义上的丈夫。陆宣德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郑宜。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午饭,离席的时候,老夫人说:“既然已经是我陆家的人了,有些规矩还是要告诉你,三楼是不可以随便上去的,你最好乖乖的呆在你的房间里。”
这几日来,虽然大多数时间都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过郑宜还是从管家处了解到陆家的一些近况。宣德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婆婆,早就不在了,二十四年前难产,留下宣德后,就撒手人寰。
宣德的父亲,给子孙留下富足的财富,也跟着妻子去了,偌大的陆家,只有宣德的奶奶和宣德加上几个佣人而已。
至于宣德,郑宜的心里,有些不安,已经五天了,除了每天吃饭的时候可以见到他以外,郑宜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是已经结了婚的人。
他,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自从嫁到陆家来,郑宜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总是被楼上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以至于白天的时候食欲也不甚好。
郑宜甚至有些害怕。孤独、寂寞像是慢性毒药,慢慢侵蚀着郑宜的灵魂,花车上的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已经早就烟消云散了。
礼节上,差不多该是回门的时候了,郑宜提前一天提醒陆老夫人和宣德,希望宣德可以陪她一起回去。可是,这点要求并没有得到满足,老夫人甚至不大愿意让郑宜回去。不过最后,还是松口,但郑宜必须当天晚上回陆家。
一天,哪怕是一天也好。在陆家的生活,真的要让她窒息了。
可是,即便是回娘家,又有什么用呢?爸爸妈妈当时那么狠心绝情的将自己推上花车,就为了陆家的聘礼,自己回不回去,又怎么样?
事实证明,郑宜想的,的确是对的,郑爸爸和郑妈妈甚至只关心女儿带了什么礼物回家而没有问起为什么郑宜是一个人回家,
从娘家出来,郑宜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实在不原意这么早就回到囚笼里面去。宣德很奇怪,在外人面前待自己却是非同一般的好,比如昨晚,带郑宜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郑宜很难以想象,平日里那么冷淡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只是眼里暗藏着的冷漠提醒郑宜,这只是一场戏而已,一场宣德做给其他人看的戏。让旁人认为陆家是多么和善而温馨的画面。
郑宜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一个老头,已经注视自己很久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走了很远。
“这位小姐,最近好像有些麻烦。”老头好心的提醒。
“什么麻烦?”郑宜有些不耐烦,自从确定了婚事,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来搭讪她,希望在她婚后可以分一杯羹。
“这位小姐,你最近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要尽早处理啊。”老头没有介意郑宜的不礼貌,依然好心的建议。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郑宜开始发火了。
“好吧,我走了,如果你遇到什么奇怪和难以解决的事情,拿着这个名片,按照上面的地址来找我。”老头摇摇头,离开了,现在的人,都讳疾忌医,还好心当驴肝肺!
傍晚的时候回到陆家,偌大的房子显得空旷得恐怖。
静寂得让人毛骨悚然,只有管家一个人在家。照例将郑宜送进房间里,叮嘱她不要到处乱走,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