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循面无表情。
“唔…”
盘十方心里一突。
“你不想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
见盘十方不吭声,赵一循却突然转过头来说话了,语气说不出的yīn森。
也不等盘十方说话,自顾自的说道:“他们都是被这些所谓的同门害死的。”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难道不怕宗门制裁吗?”
盘十方有些不相信,禁止同门相残,是铁一般的门规,来之前,刘风和柳哲都说过的,甚至自己今天扫了苏波心的颜面,他也不敢当场出手报复。
“怎么你不相信?”
赵一循冷笑一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通玄宗一位执法长老门下出了个了不得的天才弟子,修行二十载成就了丹元秘境,成为了亲传弟子,大权在握,骄横无比。更是仗着背后有个当执法长老的师父撑腰嚣张跋扈,欺压普通的内门弟子。
有一回他刁难我们白云一脉的一位师弟,恰好被我们其他几个师兄弟撞见,他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出言与他理论,谁知道这番举动让他觉得自己在其他弟子面前失了面子,就想那我们几个人立威,他放出他所饲养的那头灵兽‘离火金睛豹’,那畜生当时就伤到了一位师弟,我在几个师兄弟当中修为最高,一怒之下就放出法器砍断了那头畜生的尾巴。结果那个亲传弟子便记恨上了我们。无时无刻不想报复。
后还真让他找到了机会,在一次追杀两个个窃取了门派灵药的邪道妖人的时候,借机引我们五人进入了他们布置好的陷阱,杀了其他四个师兄弟,却不想被我找到机会逃掉了,但也是身受重伤,身上经脉大损,修为再难寸进,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可笑我当时还以为我逃了回来,上告宗门刑台,就可以为师兄弟们报仇。却不想根本没人相信我,那个亲传弟子的师父,也就是那个刑台的执法长老居然包庇他,他们早把证据消灭的一干二净,不仅不承认甚至还说我污蔑同门,居心叵测,要把我压入刑牢,让地火炼上个五十年,以儆效尤!
哈哈哈,这就是仙道门派,仙道高人啊,大家一起修行,一起学艺,他们怎么可以对同门这么残忍!”
说到这赵一循一脸狰狞的惨笑起来,眼角溢出一些晶莹。
“我当时真想上去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看看是黑的还是白的。”
赵一循咬着嘴唇,鲜血直流,可他好像毫无所觉,依旧道:“后来师父知道了这件事,为我上前理论,可是师父虽然相信我,但是没有证据也没办法,为此他还和那执法长老拼斗了几次,可是那个执法长老修为比师父要高一线,而且他们那一脉加上那个亲传弟子就有两位丹元秘境,我们怎么斗得过?师父老人家也伤心啊,辛辛苦苦教导出来的五个徒弟,一下死了四个,废了一个,他能不想帮徒弟报仇吗?
可那个执法长老后来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巧舌如簧说动高层长老把师父调离山门,下放到世俗的供奉殿当什么狗屁殿主。我们这一脉被人坑害的翻身都不能。”
“仙门之中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盘十方听到这肺都要气炸了,目中寒芒乍现,浑身肌肉、大筋都绷了起来不断弹抖,好像那些行凶的执法长老和亲传弟子就在眼前,随时要扑杀出去一般。
他终究还是年少,被赵一循的诉说所感染,看到自己这一脉凋零至此,情绪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只感觉一腔热血在胸腹之间激荡,恨不得立刻把这个什么执法长老,亲传弟子,统统都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从那天起,我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几位被害死的师兄弟叫我:‘师弟,你要为我们报仇,我们死不瞑目啊。’可是我惭愧啊,我没脸见他们,我这个废人怎么报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师兄!告诉我,那个执法长老叫什么,那个亲传弟子叫什么!”
盘十方的声音冰寒至极,已经听不出来任何感情了。
“怎么,你想报仇吗,就凭现在的你?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要让你知道,门派中并不都是同门互助,要是残忍起来,比外人更狠。”
赵一循嘲弄一笑。
“师兄,我知道你是怕我年轻气盛,激动之下前去寻仇,到时不仅报不了仇还会被他们害死。这样的仇恨可以说是我们这两脉间的死仇了,我盘十方既然当了这白云一脉的弟子,就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既然师兄你和师父都报不了仇!那么就交给我好了,我盘十方在此立誓,必将我白云一脉的血海深仇,血债血偿!”
“师弟,你。”赵一循目露jīng光。
“师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是莽夫,在此之前,我自然会隐忍,不会招惹他们,更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什么马脚,师父教过我,在没有实力的情况下暴露出对敌人的仇恨是愚蠢的事情。等我修成丹元秘境之rì,就是此仇得报之时。这一天我不会让你和师父等太久的!”
盘十方这会儿似乎已经从刚刚那股激动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语气平静的道。
“好好好!
赵一循双目jīng光大盛!神态再没有之前的颓废和木然,连说三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