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时柒垂下眼睑,遮住眼底一片的清冷。
指尖摩挲着,她给温橙回复了消息。
十七:他们什么时候去的?
弋死鸟:昨晚上刚到帝京,最近温知鸢身体不好,估计是担心了。呵呵。
温知鸢身体不好……
这句话让砚时柒很快想到,曾经在砚家,连女士口中的囡囡,似乎就是身体出了什么事,才让她忧心忡忡地不断叮嘱。
囡囡这个称谓,也许并不一定是小名吧。
某些地区,父母会亲切的将自己的孩子称呼为囡囡,寓意宝贝。
她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心情却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砚父二人去了帝京,打乱了她原有的安排。
大致是沉默的时间有些久,温橙等不及了,数秒过后她直接打来了电话。
手机的震动扰回了砚时柒的思绪,她握紧掌心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温尔华,旋即放轻脚步,离开了病房。
她向前走了几步,远离病房门口,这才嗓音发涩地接通了电话。
还没开口,温橙已经递来询问,“小柒,你没事吧?”
她颇为担心时柒,不知她的情绪是否还稳定。
毕竟几分钟前,她们两个还在商讨着怎么拆穿砚家的谎言。
说来也巧,小六也是刚刚给她的通知,说是有一对夫妇偷偷摸摸地去了帝京医院探望温知鸢。
她稍加询问,便确定了那对夫妇是砚父和连母。
他们对温知鸢的疼爱,还真是刻进了骨子里。
这天高地远的路途,倒不怕折腾!
电话里,砚时柒幽叹一声,站在走廊的窗前,望着外面萧索的秋景,眼见起风了。
“我没事,他们既然去了帝京,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看来……”
她充满沮丧和低沉的话语还未说完,温橙就意味深长的口吻打断了她,“其实,他们来帝京,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说?”砚时柒微黯的眸光刹那间席上一抹晖芒。
温橙说:“还有五天,是爷爷大寿。”
砚时柒的目光陡然悠远地望向了天际,微芒过后,她笑了:“我们明天,去帝京吧。”
“好。”
温崇礼老先生的寿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挂了电话,砚时柒在走廊里驻足很久,直到——
“小柒?”病房门口,仅仅浅眠了十几分钟的温尔华,正好出来寻她。
砚时柒敛去眉心的凉意,走向她时,有些歉意,“华姨,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温尔华摇着头,顺势将她拉进病房,“年纪大了,睡的不沉,我见你没在,还以为是二小子醒了呢,想出来看看……”
砚时柒陪着温尔华重新回到病房,短短几步的距离,她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
“华姨,我听说您是温崇礼老先生的长女,那您在作画方面,是不是也特别有天赋?”
这番话,砚时柒经过仔细斟酌后才道出口的。
她也同样担心被温尔华看出破绽,所以作势扭身在沙发旁的饮水机接水,避开了和她的视线交汇。
砚时柒倒了杯温水,回身递给温尔华时,就见她目光带着淡淡地探究,“小柒也知道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