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事情完全不了解,所以被对方这么义愤填膺的怼,就算内心不服气的乔晗也没法有理有据的回怼。
大概是声音太吵了,床上的林娣终究还是被吵醒了。
“大家……大家别说了!”林娣勉强起身,离得近的弟子立马凑上去紧张的把人扶起来。
水汪汪的眼睛,通红的眼尾,蹙起的柳眉让林娣看着更显楚楚可怜。“师兄们,你们怎么能在客人面前这么说师叔,更何况师叔……师叔马上就会变成我们的师娘,你们这样实在是太失礼了!还有为什么你们没有去找师叔,怎么都在门派内,婚礼还有五天,你们这样怎么跟师父交代,难道等宾客都来了看着我们清剑派丢脸吗?”
林娣说着仿佛更想哭了,周围几个男人瞬间乱作一团,赶紧哄人。
但是她忍住没哭,起身对着乔晗人行礼道歉。一袭白衣罩着瘦弱的身躯,看上去真的是迎风就到。
那诚恳的态度让陆湘湘和白绒敌意都被消磨了,一下子尴尬的不知所措。
乔晗倒是幽幽的看着林娣。
经过田嘉的介绍,林娣认识了乔晗和白绒,跟陆湘湘的确是之前就认识的。
林娣感谢了乔晗的救治,其他人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在说:看看我们小师妹多好的人,你不为你之前的不礼貌道歉吗?
乔晗假装没看见。
之后又到了林娣放血的时间,个客人就被田嘉送回去了。原本客气的田嘉,这一次对他们倒是态度冷了很多。
陆湘湘受不了这种氛围,生硬道:“田嘉,刚刚是我们失礼了。”
田嘉深吸一口气。“不知者不罪,而且该道歉的也不是你。”说完扫了一眼全程挑事的乔晗。
陆湘湘却噎了一下。“可是我还是觉得魏研师姐不是这样的人,也许有什么误会呢。”
田嘉也难得来了脾气,“难道我们有病吗?非要冤枉自己的师叔?”
陆湘湘彻底哑然了。
乔晗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然后抬头道:“那你们的师叔对于这些控诉都承认过?”
“什……什么?”田嘉没想到乔晗还是这态度。
“好奇而已。所以……承认过吗?”乔晗在笑,眼底却没多少笑意。
陆湘湘和白绒被问的也好奇的看过来。
“她……她做的这般不堪,怎么可能承认。”田嘉语气没有之前那么理直气壮,因为他眼前闪过每次冲突的时候,师叔那冰冷的神情和逐渐冷漠的眼神,以及转身就走的决然背影。
师叔似乎跟师父争辩过,但是每次都以她离开告终,毕竟那些都是事实,根本也无从狡辩嘛。
而他们身为晚辈也不可能站在魏研跟前拉着她认罪,只能背后替师妹抱不平而已。
“哦,从未承认,就被你们定罪。”乔晗敲了敲茶碗笑道:“眼见未必为实,耳听也多半是虚。”
“你这是什么话?”田嘉愕然道:“那这天下还有真相吗?”
乔晗轻蔑一笑道:“这天下的真相绝对比你想的还要少,我只知道,若有人喊冤,就该听听他口中的真相,而不是武断的裁决。”
“呵,若是恶人,你也要听其狡辩?”
乔晗眼神一冷,扬起一边的眉,显得十分看不起对方的样子,“是吗?原来你师叔在你眼中已经是恶人了,毕竟只有恶人,你们才不会听她狡辩。”
田嘉瞬间呼吸一滞,仿佛被什么重击了脑袋,惊呆般的看着乔晗。
陆湘湘听得眉头直皱。
白绒也听得迷糊起来,忍不住开口小声道:“你们师叔待你们不好吗?你们都这么讨厌她?刚刚你们说了半天,好像都是在说她对小师妹不好,那对你们呢。”
田嘉的脸色白了白,嘴巴要张不张,显然无法反驳。
乔晗微微抬起下巴,嗤笑一声道:“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外出历练,任务,学习,资源,不知道你们的师叔为你们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护过你们多少次呢?”
田嘉差点没站稳,撑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不否认师叔待我们是好的,但是她……她对林娣也是真的恶劣,林娣刚来时十分可怜,我们内门第一次来了这么一个小女孩,都当妹妹,甚至可以说当女儿一样宠着,师父应该也跟我们一样。”
田嘉揉了揉眉心,“可是偏偏就是师叔跟她不对付,我们都能理解,毕竟以前我们中只有师叔是女子,现在多了一个,还很讨师父喜欢,师叔多少有点不舒服,但是师叔那种性格即使相处很多年,跟师父都冷冷清清的,跟我们就更加无法亲近了。不像师妹那么可爱亲和……”
“师妹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真心拿我们当亲人的那种好,我们又怎么忍心看着她被欺负呢,若是师叔能宽容待师妹,我们也是……懂得感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