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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只要说出这个缘由,太子应当就不会再多做追问了。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太子听闻之后并未罢休,而是径直走到另一侧坐下,然后抬起手示意她起身,并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即便只是葵水所致,你前段时间毕竟也生过一场大病,身体仍需调养。今日还是让御医前来仔细诊断一番较为妥当。和康,速速去传太医院正方御医过来走一趟!”
太子妃一听他让方御医来,心猛地一沉,这方御医向来刚正不阿,很难收买啊。
想到此处,太子妃不禁面露慌乱之色,急忙对太子说道:“殿下,妾身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劳动方御医,妾身宫中自有医女相伴,她熟知妾身的病症,相较之下更能对症下药。”
然而,太子似乎并未将她的话听进耳中,依然态度坚决地吩咐和康去请方御医前来。
此时的郑宴宁已是惊出一身冷汗,她偷眼望向太子,只见对方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那泰然自若的模样令她愈发心慌意乱起来。
此刻的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没过多久,方御医就在和康公公的引领下匆匆而至。
太子见状,当即下令道:“方御医,请你务必仔仔细细地为太子妃把一把脉,切不可疏忽大意。”
听到这话,郑宴宁纵使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但也深知事已至此,若再执意推辞,只怕会引起太子更多的猜疑。
无奈之下,她只得硬着头皮伸出手腕,同时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被方御医看出端倪。倘若不幸被发现异常,她也只能谎称自已正值月事来临之际。。。。。。
第一百六十九章绝望
方御医神情专注地伸出三根手指,轻轻地搭在了太子妃的手腕上,然后微闭双眼,仔细地把脉。
他的面色平静如水,毫无波澜,让人难以窥探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而坐在一旁的郑宴宁则显得愈发焦躁不安,她不时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目光紧紧地盯着方御医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恐怕被他诊出来。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焦虑的郑宴宁率先开口说道:“原本我不过是来了葵水而已,这点小毛病实在不想劳烦方御医您大驾光临。只可惜殿下太过担心我的身子,执意要将您请来,不知您可诊出了什么端倪?”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着方御医的反应,试图从对方的神态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郑宴宁此举非但没有打消太子的疑虑,反而令其越发觉得她身上定有隐情。
此时的太子不禁想起前几日郁清欢跟他提及的那些事情,心中的猜疑更甚。
只见太子眉头微皱,语气坚定且严肃地说道:“方御医,你且仔细把脉,太子妃身体为重!”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方御医给出最终的诊断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方御医才缓缓睁开眼睛,收回手后对着太子和太子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经过微臣一番诊治,发现太子妃娘娘所患乃是一种内症。据微臣推测,此种病症恐怕已有一年之久,而且病情较为严重,时常会出现经血淋漓不尽的情况。。。。。。”
还未等方御医把话说完,郑宴宁便迫不及待地打断道:“方御医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本宫自觉并无如此严重,顶多就是葵水来的时候量比以往稍多一些罢了。”
说这话时,她的脸色明显变得阴沉下来,显然对于方御医的诊断结果并不满意。
方御医那可是堂堂太医院正,其医术精湛高明,即使太子妃,他也不惧怕。
只见方御医一脸严肃地说道:“娘娘,请恕微臣直言,微臣绝对不会误诊。通过观察您的脉象,可以明显看出您此前服用过不当的止血药物加以压制,
如此一来,反倒使得病情愈发严重。倘若不能尽快得到妥善的调理治疗,恐怕会伤及身体根基啊!”
太子听闻此言,不禁眉头紧蹙,心中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郑宴宁身患此等病症,按理来说早该被诊断出来才对,可居然一直都未有御医向他禀报此事。
此刻,太子转头看向郑宴宁,只见她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难看,当下便不再忍心过多责备于她。于是,太子轻声说道:“方御医的医术向来高超,太子妃,你还是听从他的建议吧。”
话音刚落,太子立即吩咐身旁的侍从速速去将珍贵的补品搬运过来,同时,他也不忘叮嘱方御医一定要将郑宴宁的真实状况如实禀报给皇后娘娘。
这件事来得实在太过突然,郑宴宁苦心隐瞒了长达一年多之久,本以为能够继续守住这个秘密,未曾想最终还是被无情地揭穿,并传入了皇后娘娘的耳中。
而这也就意味着,在她的怪病彻底痊愈之前,怕是再也无法侍奉太子就寝了。
太子离开之后,她呆立原地。过了片刻,她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离一般,双腿一软,整个人便瘫倒在地,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奔涌而出。
就在这时,夏嬷嬷赶忙走了进来,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心中不禁一惊,连忙快步上前与妙春一同将太子妃扶起,并关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