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见啊,水宁镇。”她悄悄对着这片土地道别。
圆月当空,不见星光。起伏的山峦向大地尽头绵延而去。
一辆小型卡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
梁时醒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某处前行的车厢里。
路况很颠簸,晃得她的头不停地磕到车壁上。周围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隐隐能闻到柴油和铁锈的味道。
她想动一动,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被什么东西捆住,挣脱不开。连嘴巴也被一层胶布封得严严实实。
昏昏沉沉间,车子又开出去好长一段路,梁时很想努力保持清醒,但药物的作用太强,没一会儿,她的意识又彻底沉入黑暗。
终于,车子在一处村落停下。邵辉从驾驶室出来,靠着车门点了根烟。
此刻的他不复之前衬衫西裤的模样,换了一身束身的t恤和工装裤,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几乎遮住了上半张脸。
一支烟抽完。他把烟蒂一扔,回身从驾驶室拿出一瓶水和一个面包,朝后车厢走去。
梁时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接着嘴上的胶布被撕下,她睁开眼睛,透过打开的车厢门看到外面漆黑的夜空,缀着点点繁星。
邵辉把她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拧开水送到她嘴边。梁时本能地追着瓶嘴大口喝起来。
邵辉把瓶子一扔,“醒了吗?”
梁时皱着眉艰难地吞咽,好半天才点了下头。
邵辉道:“清醒了就谈谈吧。”
梁时靠在车壁上,头上冒出点点虚汗:“你到底是谁?”
邵辉咧嘴一笑:“我是李丽莹的爱人,没骗你。”
“你想把我怎么样?”梁时虚弱着道:“很快会有人发现我没去学校报道。”
邵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半边脸在月光下忽明忽暗,“有人付钱,托我弄出点小名堂,吓吓你,让你放弃去帝都。”
下一秒,他又切换成一副不屑的表情:“可老子不干那种小打小闹。”
梁时实在想不到曾经和谁结过仇。
“想知道?”邵辉在她的对面坐下,“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送你回去,把你送到帝都都行。”
梁时问:“条件呢?”
“我要五百万。”
梁时一惊:“我一个穷学生,哪来这么多钱?”
“我原来也jsg以为你没有。”他走过来,蹲在梁时跟前,“没想到你还挺有货。你抽屉里的那块表,不止二十万吧?”
“不愧是梁秋声的女儿啊。”
梁时使劲摇着头:“我不是梁秋声的亲女儿,我是抱错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