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骧笑着松开手臂,看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便转了身整理下滴着水的湿发,颈项弯出一个美好的弧度,连带着白腻细滑的肩膀都更美好起来……他低头,嘴唇碰在她肩上。
湿润的肌肤像清晨带着露水的花蕾。
他轻吮了下,她的呼吸便是一滞。
他也只是这样罢了……
静漪裹紧了浴巾,将浴袍穿好,轻声说:“你出去……等我吧。我自己来。”
陶骧却没有出去。
“要不你去洗洗……”她换了说辞,脸是红的更厉害了。
“刚才洗过了。”他说。
“那你……出去啦……”静漪无奈地说。虽然也有过这般歪缠的时候,可这会儿他只管这么着,让她怎么洗的利索啊……她瞪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戒酒的好……哪儿搁得住你这么闹……”
“是这个么?”陶骧似根本没有把静漪的话听在耳中,他从一旁的小化妆箱中一找,便取了静漪常用的一个盛洗头膏的巴掌大小的原型铁罐出来。细看看上头的英文,的确是洗头膏没错。“来吧。”
静漪看他将湿了的衬衫衣袖卷上去,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来……毛茸茸的,也结结实实的。她心似被拨片弹了下的琴弦,猛的就是一颤。忽的就觉得脸热起来,一个念头在仍然颤悠悠的心里游来荡去……想在这小臂上狠狠地咬一口,咬出个血印子里来……她唇齿间似乎已经有了满满的血腥味。这血腥味让她全身都烫起来,烫的她发抖……他的手触到她的头发,她咬了下嘴唇。
静漪迅速转了身,扶了浴盆。
陶骧轻柔地将洗头膏抹在静漪的头发上,很快揉出了泡沫。
她的头发现如今短了许多。
大约是为了方便打理。想如今出来做事的女子,头发都整理的清爽。同从前那些天未亮就得梳头的深宅贵妇是不同了的……她是什么样的发型都好看的。一时有一时的风韵。
可他还想着她曾有一头如瀑布般的乌发。
如墨如漆般的黑,富有光泽。
他清楚地记得某一日过午回去时,她刚刚出浴,秀发半湿着,落得到膝盖处……他那是还想着,她的头发竟长长了那么多了,仿佛他头一回打开她的发髻,那铺在身下的仿佛一匹华缎般的丝丝缕缕的发,不过是弹指之间……
静漪顶着一头的泡沫,看着偶尔落到浴盆里的泡沫,仿佛是大朵大朵飘落的雪花似的,落在热气腾腾的水中……了无踪迹。
她忽然伤感起来。
她扯住陶骧的手臂,拉到面前来,低了头狠狠地咬了上去……他手臂上也沾了洗头膏生出的泡沫,且泡沫有种奇异的香味,在口中就苦涩而怪异。
她半点都不在乎,狠狠地咬着他。
的确是想咬到他皮开肉绽的……可是下了口,怎么狠,都用不上力气。真像只幼兽似的,像咬,可是没有尖牙利齿……可她还是很用力地咬着。
他小臂果然精瘦,温热的皮肤下,肌肉的线条清晰极了,在她口舌之间打着滑儿,灵蛇般的会扭动……
陶骧被她的举动弄的微笑。疼虽是疼的,可是并不及这疼带来的柔情蜜意更剧liè。待她换气的工夫,他低了头,亲她一下,说:“乖乖的,让我好好儿给你洗一次头。”
“不要。”静漪眼中迸出泪来。她推开陶骧,“不用你给我洗……”
陶骧停了手,静漪却也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看着面前的陶骧——这个高大的英俊的智慧的西北狼一样的男人,她的丈夫……她低了头,泡沫破裂,化成水流下来,流进眼角,她泪涌的更快……陶骧亲在她眼皮上。
唇上沾了她的泪,咸咸的。也有古怪而又苦涩的味道。
陶骧抽了毛巾给静漪擦着眼睛,低声道:“这可是在你外祖家里,明儿你肿着眼出去,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谁要你说清了。”静漪一时哭,一时又想笑,头上还顶着泡沫,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陶骧禁不住叹气。
静漪这才乖乖地低了头,陶骧拿了水壶,提起来倾倒出来,给静漪冲刷着头发上的泡沫。一遍,又一遍。直到冲洗的水变的清澈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