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崇仁捧着手里的虫罐子,缩头缩脑地进了垂hua门。
“薛崇仁”三太太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一把将薛崇仁的虫罐子夺过来扔在地上,“你在捞月楼输了多少银子,你说,输了多少银子。”
薛崇仁仿佛宿醉未醒,茫然地看向三太太,半天才道:“一万……两。”
三太太眼前黑顿时昏了过去。
“一万两只是本金,三叔父没带现银,按捞月楼的规矩还要付利息银子。”薛明睿正襟而坐,将三老爷的事说给容华听。
一万两的本金,容华想着都心惊,“三叔父不是这两日才去赌的,怎么会输了这么多。”
薛明睿道:“在捞月楼,五万金一底也是有的。”
一局就能输掉五万金,这样算起来三叔父输了一万两白银还是少的。
“朝廷不是禁赌,怎么在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一万两白银,别说是三房,就是长房和二房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银。没分家前若走出了这事,老夫人可能会用梯己银子替薛崇仁还上,可是现在已经将薛家财物品搭了,若说从公中出银子帮三房,二房就会第一个不同意,就算老夫人用了梯己银子,二房也会说老夫人分家不均。可如果这笔银子全由三房来出,三房日后要如何生活。
薛明睿皱起眉头,“大周朝的禁赌律法和历朝历代一样不过是一纸空文,小赌坊不说了,就说捞月楼这样的地方富商巨贾、达官贵人去的多了,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参赌本就是罪,难不成要将这些显贵都抓起来不成?”
那就没办法依靠朝廷来解决了。
“三叔父签了文书,就算我能找人出面说话,也不过是免了利息。
那家捞月楼牵扯了几个宗亲,想要不出银子就一了百了是不可能的”
薛明睿神sè凝重,“眼下也只能付了银子了事,朝廷政局动dang,我也没精力再牵扯太多事。”
薛明睿这时候说出朝局,想必是又有什么风吹草动。应付政局是关键,这些事上就不能费神。
薛明睿低声道:“三场考试刚一结束,就有人告科考舞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只等着阅卷榜。”
科考舞弊和之前的拜恩师可能会连在一起,那么就会牵扯到庄亲王爷。薛明睿应付科考舞弊已是不容易,怎么还能有精力去禁赌。
再说赌场存在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换了谁就能扫dang一清。
可是这件事老夫人不可能放着不管。
容华念头闪过,“三叔父的事来的太突然了,侯爷有没有问问三叔父为什么会去捞月楼。”
薛明睿和容华对视,“三叔父现在什么都不肯说,只有等他的情绪稍稍平稳了,再问问清楚。”
整件事定是有人在其中推bo助澜,拿三房的事做文章的就是二房,等着看老夫人会不会帮衬的也是二房。容华道:“若是能将拉去三叔父去捞月楼的人找到,说不定会将事情弄清楚。”万一整件事就是薛崇义所为,先抓住了薛崇义的把柄,薛崇义反而就会处于下风。
二房还不止做了这一件事,“外面前在传老夫人给了庶子梯己银子,让庶子在山东购置了五百亩良田。”容华顿了顿,“这些话若是传到薛家族里,也会引起不小的风bo,再有人提出分家不均,朝廷必然会伸手干预。”
薛明睿扬起俊逸的眉毛。
说完这些,容华话锋一转,“二婶遣出去办事的婆子我已经都让人盯住了,后门的陈婆子也愿意将二婶这些年命她做的事供出来,就等二叔提出分家不均,我将人带去长辈面前说话。”二房的所作所为她已经领教太多了,她是一让再让,就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也不能一味等着二房害人。
自从老夫人和她说起分家,她就已经做了安排。她想到了薛崇义会利用薛崇杰庶子的身份做文章,却没想到薛崇义连薛崇仁都不放过。
薛明睿和容华话刚说到这里,木槿匆匆忙忙进了屋,“前院传话过来,三太太吞金了。”
容华心里一颤,三太太怎么会这样想不开。
容华立即站起身,吩咐红玉,“将侯爷和我的氅衣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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