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转头问尧,“红英这几日怎么样了?”
尧面上一紧,“昨日我还看她偷偷在院子里rou胸口。”说着垂下眼帘,“要不要去查查到底是谁……”
这种事查不查早晚都会水落石出,她等的起红英却等不起。
尧在陶府时间最长,素来知晓这上面的事,“只怕将来要殃及少夫人,这种事谁肯承认,红英再àn说那可怎么得了。”
容华道:“就算现在我将红英叫来问了她就肯说实话?”
尧一时语塞,转头看看锦秀,锦秀咬咬牙,“少夫人,我们是想……红英年纪也不小了……”
打发出府?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样将红英打发出去就等于是将红英送上死路。肚子里不明不白有了孩子,要怎么向人说?这是其一。这样不明不白的出府,不免要给薛家丢了脸面,这是其二。所以一切没明白之前,她不会做任何处置。
容华看向尧、锦秀,“这段时们辛苦些,晚上就你们轮流在屋里值夜。”
尧、锦秀齐点头。
“红yu那边也不要去打探。”红英和红yu常在一起,日子久了红yu必然会有所察觉。
屋子里正说这话,冯立昌家的笑着进屋,“少夫人,奴婢将芮青几个接进府了。”
容华笑道:“去跟管事的说,按照府里的规矩进三门。”
……
薛崇义笑容满面地道:“我早说常宁伯家不是一般。这些规矩哪里用得着我们再解释,必然安置的妥妥当当。”
薛二太太脸上也有了些笑意,“老夫人怎么说?”
薛崇义道:“娘自然是高兴的,难得婚事这样顺利。常宁伯家没有因为咱们家里出事拖延婚事,反而事事迁就,这次我们明霭是要足了面子。”
薛二太太听的薛崇义这话,想到自己的狼狈,脸上一热,看不惯薛崇义的洋洋自得,讥诮道:“你以为常宁伯家一心为我们家着想?要不是我提醒常宁伯家,又哪里有今天的局面。”
薛崇义收起些笑容去看二太太,“我心里知道,都是有你。”
薛二太太咳嗽两声,“这下让府里人都知道,我们明霭娶的是正经的小姐,和府外生的庶出小姐不同。”
薛崇义也冷笑道:“原本以为她娘家出了事能收敛一点,谁知道反倒变本加厉。”
薛二太太道:“这倒不用急,老夫人也知道大媳妇本分,这才将家里的事都交给大媳妇。既然都说长幼有序,咱们又没有分家,也不是我们和大房争,大媳妇进门早又生下润哥,就算管家也是大媳妇轮不到陶容华。”
薛崇义笑道:“我看母亲也是这个意思。”两个媳妇,一个管家,一个娘家有依靠,他们二房还不是最风光的?“明霭的亲事要好好办,我将族里的人一并请来看看。”
……
芮青几个人显得有些拘谨,尧拉着芮青坐下,笑着道:“虽然进了薛家,可常见的还是我们几个,少夫人的脾气姐姐也知晓,姐姐只要安心在这里,我们也多一个伴。”
芮青这才微微笑了,眉宇中仍有郁郁之sè,尧知道芮青是为老太太伤心,这种事却又劝不得只能等她自己心情慢慢平复了。
芮青想起一件事忙与容华说,“家里还在说多亏有了少夫人老爷才没被定了罪。
陶正安的事她还真的不知道。
“母亲的病怎么样了?”
芮青道:“也不见怎么好,每日照常喝些汤药,二老爷和二太太在外面买了院子准备大太太好一些就搬出去。”说着又道,“二太太正为府里的事发愁,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毕竟家里该大太太当家的。”
陶家已经分了家,二老爷陶正谦和二太太王氏不过是在府里帮衬,终究是做不得主的。
容华道:“府里到底怎么样?”
芮青摇摇头,“不好。从上次衙门里进了府之后,家里就……”
陶家本就家大业大,舅老爷、舅太太又拿了大太太屋里的银钱,老太太办丧事还要一大笔银子,光是法事就做了几场,还有定好的陪葬物都需要支出银子。老太太留的银子本来是够开销的,却因族里人盯得紧,陶正安要将老太太的丧事风光大办,那些银子自然不够多了。陶正安被抓之后,丧事架子已经在那里怎么也要硬着头皮做完,她让人又拿了一百两银子给王氏,这才算是有始有终。老太太丧事过后,就是要如何支撑整个陶家了。
容华想到芮青和老太太几个陪房进府向她磕头的情景,大家似是都松了口气。
芮青道:“族里将大老爷管的几个铺子也收了回去,今年庄子上收成也不好,家里恐怕支撑不了几日了。”
没有了现银只能想办法变卖古董或是庄子,偏偏官兵进府又坏了不少的东西。芮青指的陶二太太王氏为府里的事发愁,大概就是没有银子却又不能做主变卖府里的物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