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璞本一直有意无意的调笑着,这时,微微一怔。很快,脸上又恢复一贯笑谑。
黄衣少女悄悄看了他一眼。
这时,绿衣女子笑道:“那倒是奇了,既不是清儿请的,宗大人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否则怎知道过来?”
“清儿没请,八爷却请了,想来是有事交待。”宗璞轻笑着说,随即微惑道:“说来我们到此也甚久了,怎还不见他过来?”
蓝衣女子闻言,微微蹙眉。众人也是一怔,睿王做事向来严谨分寸,若不能来,必会派人通知,即便有事阻搁延迟过来,也会遣人知会,但如今少说也过去了一个时辰,却丝毫不见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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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盏时间,蓝衣女子重重一阖眼睛,站起来道:“睿王既不在,大家也不好磋商什么,毕竟很多事还需问他意见,今儿个便先散了罢。清告歉了,是清让诸位吃这夜寒之苦。”
“清姐,不碍事,咱们还是再等等吧。”黄衣少女轻声道。
宗璞戏谑道:“你愿意等,爷儿可未必愿意,夫人那张如花般的脸都冻成什么似的了。”
绿衣女子佯装要啐他一口,嗔道:“夫人我便偏要等。”
倒是男子微一沉吟,道:“惊鸿那边必定有甚急之事搁住才来不得,那就先散罢,我这就派人过去探一探。”
他说着看向宗璞,唇泛浅笑,“倒是让你这泼皮说中了,爷便是心疼夫人。”
宗璞一阵低笑。
男子又道:“老宗,你便送小幺回去,我另派人护送清儿走。”
宗璞道:“小幺那身功夫,只兴许别人在她手下吃亏去,再说,她那模样也绝对出不了事。”
黄衣少女冷冷一笑,“成成成,不劳你大理寺卿宗大人的驾,我自己会走!”
宗璞却微一沉吟,走到她面前,“既是爷儿吩咐,今儿个便免为其难一次送你一趟。”
黄衣少女俏脸一摆,正要骂人,想了想,低声道:“宗璞,你送清儿姐姐吧。”
蓝衣女子一笑摇头,“宗大人便送小幺,爷儿和夫人也先走,清在这里再多待一阵子。爷儿不是说过吗,这寺内是他的人,寺外是睿王拨给清的暗卫,我在这里很安全,要走的时候也有暗卫送着,不碍事。”
黄衣少女犹觉不妥,还想说什么,宗璞轻轻看了蓝衣女子一眼,伸手往她肩上一揽,“走。”
黄衣少女又惊又羞,“宗璞,姑奶奶还没出阁呢,拿开你的爪子!”
男子和绿衣女子朝蓝衣女子一笑点头,率先走出小拱门。
蓝衣女子伸手抚住眉心,听宗璞的声音渐渐远去,“小幺,你即管放心,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你宗大哥从来没将你当作女子过。”
“宗璞,你去死——”
少女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了。她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伸手拿起方才喝过的杯子,紧紧捏住。
第一次,她约他,他失约。
即使遇到什么紧急之事,她素来处之若素,此时,心里突然烦躁起来,竟生了丝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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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
翘楚躺在床上,另一侧那人睡过的地方还萦着淡薄的香,她轻轻一笑,突然想起什么,道:“景先生。”
帐外小榻处,景平的声音很快传来,“景平不睡,翘主子有事吩咐景平便是。”
翘楚道了谢,将话说了。
景平一怔,随即答应了。
他从榻上起来,按她要求办了事,正要走回去,心里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事,又想起她方才说的故事,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翘主子,恕奴才冒昧,适才你说的故事可有什么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