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事在马车车厢里开个前门或侧门,在马车预备悬空之前,换上禁军服饰,然后悄悄出去,混进禁军里,激斗中,又不是从马车后门走出的,谁能留意到?
也许,他什么都算到了。
唯一没有算到的是翘楚会放手。
两次放手。
……
有些艰难地将她的脸勾过来,看着她昏厥沉睡的容颜,
竟似平静宁谧。
上官惊鸿心里突然痛恨起来:
呵,翘楚,第一次,你既敢放手,第二次,你的胆子便该再大一些,不该畏罪松手。
你怕我回去以后会惩罚你是不是?
你想以死来逃脱?
我不准你死,你便不能死。
你睡得这么好,是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我吗?
你休想!
休想!
心情一激荡,背脊的伤口登时如火烧,他咬牙低笑,痛着,却犹自忍痛,将双唇覆上她的唇,狠狠吸吮着。
眼梢角光,能清晰瞥见旁边那池潭水映着他的模样,铁面在沉入这个冰冷的深潭的时候,便不知道跌到哪里去了。
他的样子此刻像个恶鬼。
一头长发瀑着沉沉的水贴在额头、鬓角,浴在肩上,眉峰紧皱成川,眼光凶戾,面目竟是一派狰狞。
水中波光粼粼,每个剪影不成方圆,无法完整,却清清楚楚照着他们紧贴的身躯。
他坐在地上,倚在一块硬岩上,将她抱坐在他的两腿之间,吻咬、噬吞着她……他甚至不顾舌破血流,将舌挑开她紧合的牙关,去舐吸着她嘴里的味道。
残忍却又享受地享用着他的佳味。
他微微粗喘着,很快感觉到她有些急促的呼息。
思付她要醒来,他咬了咬牙,将她稍稍拉离自己。
眼光冷冷眺到她脸上,她却还没醒来,双目紧闭,还是那副该死的模样,眉眼安静,唇角竟还含着浅浅的笑。
他心里的怒火再次被勾起。
你确实因为逃离我,所以才笑得如此高兴吗?
你从来没有伤过杀过人吧,你拿剑的手都是颤抖的,为了救上官惊骢,你居然伤人!
那是我第一次练剑的剑,我给你自卫,你却拿着它助上官惊骢。
你为了他,甚至放开我的手。
你不知道我当时自己就能上来吗,我只是想看看你会怎样做。
荣瑞试验太子,正好也让我试试你。
若你对我忠诚一点,只要多一点,我回去之后就……回去之后就……
他突然蓦地怔住,他不知道,回去他会怎样待她。
“你喜欢漂亮的衣服,我命人给做;你喜欢吃喝什么,我也命人给做;这样还不行吗?你想北地,我可以陪你回去,我会救你母亲,救她的族人。这样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