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的声音却在后面低哑传来,“睿王不在,去找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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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极擅医术,碧水曾跟睿王学过些许,也懂一些疗治之法。是以,堂堂一个亲王府竟无大夫。
美人去找景平的时候,景平正在账房料理王府的收帐支出,景平倒不怠慢,立即便说,他亲自出去一趟请大夫。
美人这才宽了些心,道了谢,又到下人的院落里找四大。
四大的伤虽重,睿王医术高明,虽只一天将养,已好了些许,也能下床走动了,听说翘楚病了,哪里还有心思在房里躺着,立时随美人过了来。
二人看翘楚脸色青白,额上密密透透的净是汗珠子,嘴里却叫着冷,昨晚一夜未归,竟似受了什么风寒,脖子上却又有些利器划破的血痕。两人又惊又急,但此时翘楚已半昏了过去,神识不清,也问不了什么,只能待大夫过来断了症再说。
两人焦急,正猜测商讨间,却又听到翘楚的声音哑哑传来,“往后,人前说话当心,不可轻易冲撞了郎小姐,更不可招惹睿王。”
两人一惊,往床上看去,只见翘楚微微睁眼开来又阖上沉睡过去,一番话倒似是半呓半醒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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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景平请了大夫回到王府门口,自己下了轿子,又赶忙走到另一乘轿子前,撩了帐子,请大夫出来。
他虽知睿王对翘楚无深情,也怒翘楚曾将主子置身危险中,甚至送沈清苓出府时,曾问沈清苓为何不坚持让睿王杀了翘楚,心里却对翘楚有几分复杂的感觉。
他与弟弟出身低微,幸得睿王厚待。翘楚为婢为母,也不易。
再者,睿王的命也是她救的。
说来也是他们疏忽了,知睿王水性极好,却并没预想到睿王这次的症状竟如此严重,不得不用药物压制,那药又有催情作用,以致睿王进了冷泉,待上极久。。。。。。
他正要将大夫带进去,却听得背后一阵车马轰隆之声,一凛之下,侧身探看。
这一回头,却吃了一惊。那明黄的辇驾。。。。。。当今天下还有谁敢用?何况辇侧还跟着内务府副总管,莫存丰。辇后,连续两乘大轿,一乘小轿。大轿旁侧,分别跟着太子府的曹昭南和睿王府的方明。
太子和太子妃来了?睿王和郎妃也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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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见了驾,才知道皇帝知睿王今日将携郎妃归宁,连夜下了旨意,让郎将军多待几天,又宣了太子夫妇与翘容公主到郎府去君臣小乐一番,此时再折回睿王府晚膳。
虽说郎妃归宁之期短了,但得皇帝太子登门,可谓荣光之极。
这参拜完毕,皇帝一瞥景平,问道:“这怎生一回事?喜日子里请起大夫来了?”
景平忙禀道:“皇上恕罪,是府中翘主子病了。”
皇帝微微皱眉,翘眉低声道:“今儿个是郎妹妹回门的好日子,三妹病得这般不巧。”
翘容“喲”的一声,道:“只怕冲撞了吉利。”
她话口刚落,却见睿王淡淡瞥了她一眼,那一瞬而过的犀利,她竟一窒,不敢再说,心里却随即又想道:他如今虽得了势,还不是瘸子一个!也亏得还有几分自知之名,才选了翘楚那无貌之人罢。郎家虽显赫,郎妃却貌不及我,若我对他稍加示好之意,他还不高兴了去!否则,此时怎会向我瞧来?
她在太子府这些天,太子忙于公务,翘眉又将她送去别院玩了几天,与太子相处机会不多,回来后虽偶有示好,又忌惮着翘眉。而太子似乎每每明白,却对她不置可否,她估摸太子大约也是顾忌着翘眉。
这时,她看睿王虽铁面覆陋,脚又有残废,但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间,行止气质上佳,又听太子当日说过,睿王是个对手,不免动了点心思。
突然,听得郎霖铃笑道:“太子妃有心,只是也不必忧虑,今儿个皇上在此,便是八爷和霖铃的大吉利了,倒没有这许多顾忌。”
皇帝颔首,翘眉心里冷笑,却听得太子道:“八弟,若你不嫌做哥哥的喧宾夺主,替你先招呼着父皇,便赶紧进去看看翘妃吧。
他说着又朝皇帝一笑,道:“儿臣擅自替父皇作主,父皇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