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瞥门口的小皇子。
这名皇子却正是拿花生去掷鸳鸯的十八皇子。
她刚才悄悄让他出去通知在外招待宾客的方镜。
门口,进来的正是太子的伴读,方镜。
还有楚、莫两位大太监,碧水。
几人刚才都在外面打点。
方镜是太子的伴读,却也同时任职大理寺,官职虽不大,但整个朝歌都知道,皇帝极喜欢这位公子,他是太子面前的红人,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而说也奇怪,方镜为太子办事,秦家效忠宁王,方镜却并不受羁绊,和秦家二小姐交好,似乎竟及男女之谊,太子也并不反对,只由得去。
他这时略一沉吟,一掀衣摆,跪下道:“皇上、殿下、八爷,请恕方镜无礼岔上一言。冬凝小姐所说不错,今晚是八爷大喜之日,见了血光委实不好,但奴才错事,亦不可不罚。”
“但何不将这处罚延至明天,这便不必八爷此刻动手,交八爷府内总管亲监督便好。”
太子微微皱眉,看向方镜。
方镜一笑,却没再作其他回示。
皇帝眸光一动,淡淡道:“方镜这主意倒是不错,惊鸿,按你说如何?”
郎霖铃缓缓跪下,低声道:“爷,便如此吧。霖铃能嫁你为妻,其他的我还有什么可求。”
睿王深深盯着郎霖铃,片刻之后,将她拦腰抱起,“铃儿,你能为我舍莲丹不服,我难道还不能为你做回一点事。”
“上官惊鸿并不忌讳任何血光之说,有什么便冲着我来吧,这两个奴婢,我今晚一定要罚!”
☆、chapter 85 心悸的圆房(6)
原来,只需一句话,就能让当日所有温情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世上果没有人会平白对一个人好。如果有,也抵不过利益。
翘楚正待起来拦下二人再求,房中一瞬迫成的窒默却让她连发出声音的力量也几乎消失殆尽。
在秦冬凝“怎么会这样”的低喃中,她咬牙站起来,走到二人前面。盯着睿王,低声道:“教不严,是臣妾之错,若罚就罚我吧。”
“作了错事的是你的婢女,奖罚须明,当然,你说得对,教不严,主之失,你便记紧这次教训吧。方主薄的提议不错,景平,传本王令与铁叔,责两婢各五十板,方叔监刑。”
男人瞥了她一眼,抱着郎霖铃,向帝后、太子和郎相郎将军低头一鞠,扬长而去。
仍是那个微瘸的背影,但这一刻,没有谁再将它和往日那个温文尔雅的八皇子再联系在一起。
房中声音又开始繁攘起来。
翘楚与美人去搀四大,隐约间只听到郎将军向皇帝辞行,说这几天便赶回边境戍守。
皇帝沉吟道,郎卿何不等铃丫头归宁省亲再走。
郎将军不是多话之人,刚才诸事涉及爱女,竟也一声未出,但实则他生性极为冷酷,唯对父母妻女爱笃,这时,一笑,说,她觅得如意君,微臣这当父亲的还有什么好担心。
言下一溢欣慰之意。
郎相在旁,也轻轻点了点头。
扶起四大的时候,她身子一晃,微踉之间,夏王正从她身边经过,衣袖微动,似欲相扶,却随即一皱眉,快步出了门去。
宁王夫妻在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宁王低道,诉歉了,非是不帮,却是情势已定。
被姐姐紧拉着的秦冬凝一直频频回头,似想与她说句什么。
方明嘱咐碧水将房间收拾干净,一旁,景平神色淡漠,一并领了双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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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香炉燃着香暖,翘楚手里又拿了手炉,却犹自不暖。
天公作美,今早便收了雪。只是,到此刻,雪花又飘飘扬扬的落下来。
她站到窗前,凝着前方黑寝寝的院落,握着小炉的手微微颤抖着,各处有各处规矩,她不被允许去观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