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信中提到,前往九州,本来搭乘哪一列火车都好,可是既然有了这一原因,就
必须搭乘十八点三十分开行的“朝凤号”列车才可以。安田为什么一定限定他们搭乘
“朝风号”快车,就是因为其他去九州的火车不合时间。为了要安排自自然然的目击者,
发现这四分钟间隙时间的安田真是伟大。就算东京车站的工作人员,也不会有多少人能
注意到这四分钟时间。
照此看来,佐山和阿时一同启程,乃是安田安排下来的。可是,怪事又来了。两个
人在六天之后,情死在香椎海岸。佐山和阿时都饮了掺有氰酸钾的橙汁,身体紧挨在一
起,自杀而死。根据化验报告和现场情况(我只看到现场照片)报告,毫无问题是情死。
这一点就难以理解了。既非爱侣,怎会情死?就算是安田安排得巧妙,他也不能劝
服两个毫无关系的男女一同情死啊!两人并非爱侣的推论,在情死的现实面前,只有土
崩瓦解。不过,他们事实上并没有一同情死的交情。这一矛盾,很难解决。
两人的出发,就算是安田所安排的,但和香椎海岸的情死,无论如河也不能贯串下
来。这是因为,情死的现实是无法否定的。出发和结局,情况完全相反,无论怎样推敲,
也解决不了这问题。
不过,两人启程既然是安田所安排,这一对男女的情死也势必有牵连着安田的因素。
我当时虽然茫无头绪,却始终有此直觉。我在调查他前往北海道的行程时,一直确信,
两人自杀当晚,安田的影子也必然曾在香椎现场出现。至于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还
无法了解。当然他不会用催眠法令他们自杀。这两个不是爱侣的男女自然也不会根据安
田的命令而自杀。虽然不了解,我却始终执着于一项怀疑,安田为什么一定要在他们自
杀的当晚出现现场呢?
幸而我推翻了安田的北海道行的说法,证明了他在一月二十日乘十五时自东京羽田
机场出发的飞机,飞向博多,在十九时二十分到达博多的板付机场,再加上香椎海岸的
情死时刻是当晚二十一时左右,这就说明他的确是在现场。可是,话虽如此,两人情死
到底同安田的关系何在呢?这问题再度碰壁。怎么思索,也解不开这个谜。
为此事而苦恼的第二天,我去咖啡馆。我是爱喝咖啡的,我的科长常为此事而笑弄
我。我一向在有乐町饮咖啡,那天下雨,就进了日比谷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店铺在二楼,我推门进去时,正有一位少女从斜刺里走进,我发挥了绅士精神,让
她先进。这位少女穿着一件很讲究的雨衣,微笑着向我致意,走到楼梯口的柜台寄放雨
伞,我随在后面也把雨伞递交过去。咖啡馆的人以为我们是同伴,便把两把伞系在一起,
递出一个号码牌。少女不觉满面通红,我也连忙说道,“错了,错了,不是一起来的,
各人归各人。”
两把伞于是又分开,并且多添了一个号码牌。
三
这件事错得妙,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在偶然的事件里,无意间得到启示。我的内心
里,“哈—”的一声,头中似乎闪光一亮。到了二楼,咖啡送到面前时,半天都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