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清越摇头,眼泪都被他甩出来了。
任广溯无奈的等着他哭完。
刚刚那些话是他的真心话。自从确定郝清越换人之后,任广溯就一直在思索原来的去了哪里,这件事坦白之后又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很久,他其实也很无力,因为即便知道了真相他也无能为力。他驱不走现在这个,也找不回来从前那个。一切太超乎凡人所能,他真的束手无策。
最后,他只能宽慰自己,不论里面的芯子是谁,至少外面的那副躯体还是郝叔的儿子,既然如此,那就当是郝叔的儿子还活着吧,郝家的血缘……
好吧,在郝叔临了提议他们结为契兄弟时,就已经不看重香火了。
说任广溯对郝父一点愧疚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当初来临水县后郝父前前后后帮了他不少的忙,临终前也是将郝清越托付给了他,他自己答应了的。可如今芯子丢了,只剩下个壳子,到底不是原原本本的那个,他的承诺没有完成。
但愧疚是愧疚,真要他把现在的郝清越弄死他也做不到。一来是那具躯体问题,二来是他的本心。
从前的郝清越的确不讨喜,他也真的不喜欢;但现在的郝清越才是他动了心思的人,他想要把那段关系坐实。旁人与自己做对比,任广溯没有善良伟大到因为别人而牺牲自己。
——他选择了现在的郝清越。
第42章
话说开了,心底的枷锁也放下了。
晚上躺床上的时候,惶恐不安了这么多天的郝清越终于踏实了许多,连白日里哭红的眼睛都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偷瞥着身侧的任广溯,心想他怎么这么好?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早都被吓死了、然后想要烧死他了吧?
或许会有例外,但不可否认,因为傍晚的那些话,让原本就喜欢任广溯的郝清越对他更加死心塌地。
他想,对方已经知道他是假的了,那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他自己和任广溯之间的事情了。
“任广溯……”郝清越呢喃着喊出声。
旁边正想着事情的任广溯回神应了声,“怎么?”
郝清越半晌才道:“谢谢你。”
“不必谢。”任广溯回道。
郝清越保证似的,“我会好好挣钱的,也会好好生活下去。”
任广溯应了声,才又问:“和我说说你的家乡?”
郝清越惊讶的啊了声,他没想到任广溯突然会这么提议,太意外了。
任广溯稍微翻过身对着郝清越,立刻就跟一直偷瞧他的郝清越眼睛对上了。郝清越有些不好意思,把眼神收了回去,但没过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就是不太敢跟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