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惊讶,这个,一扯就破了。”慕徐行笑道:“不过我有办法让它坚韧些,虽做不成衣物手帕,但用来做月事带最好不过了,等我弄好了你试试看。”
邬宁点了点头。
华氏商铺出售的月事带价钱不便宜,却也称不上高昂,比起在寻常月事带里塞草纸,隔一会就要换洗的麻烦而言,华氏商铺用一次就可以丢弃的月事带显然舒适多了,因此一经问世就惹得京中富家小姐争相采买。
但这东西一般人家使不起,远远不如香皂发露利润丰厚,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邬宁对慕徐行也算有些了解,他骨子里是个地地道道的奸商,在商言商,依他的性格,似乎不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邬宁忍不住好奇,若今生慕徐行是为她方便,那前世又是为谁?
慕徐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费不少口舌解释了一番针刺无纺布的原理,抬起头,却见邬宁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轻声唤道:“陛下?”
邬宁揉了揉眼:“有点困。”
“那,可要备水沐浴?”
“晚膳用太多,还不能睡,你先去吧。”
邬宁三言两语把慕徐行打发到净室,而后独自坐在了窗下,窗外是明月高挂,繁星点点,一条挂满花骨朵的藤蔓不知何时爬上了窗棂,晚风拂过,绿
叶摇动,阵阵香气透过轻纱涌入内殿。
邬宁托着茶盏,抿了一口。
她想起那两个异世女子曾说,所有女配都是一见男主误终身,为了男主终身不嫁,守身如玉。
如今看来,的确不算夸大其词。
任凭邬宁是这天底下至尊至贵的女子,有无数仆婢在旁服侍,每月也仍会为癸水的到来而倍觉烦闷,又何况旁的女子?
倘若有一个男子,不顾世俗眼光,肯为她亲手缝制最私密且最污秽的贴身衣物,那么,她终其一生,这心里恐怕再也不能装进去另一个男子了。
邬宁弯起嘴角,将茶饮尽。
慕徐行很快沐浴完毕,他穿着月白寝衣,用缎带束起乌发,浑身水汽的走到邬宁跟前:“好点了吗?”
邬宁迟疑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委屈的蹙起眉:“还是胀胀的。”
“喝茶了?”
“嗯,你宫里的柑橘茶。”
慕徐行抿唇,坐到她身旁:“手伸出来。”
“干嘛呀?”邬宁疑惑的伸出手,慕徐行一把掐住了她的虎口,用力一揉,痛得邬宁直咧嘴:“疼——”
慕徐行笑,愈发使劲:“疼才管用,我以前胃不舒服就这样弄,很快就好了。”
他没注意到自己失言了。
慕迟胃口极佳,无肉不欢,空口吃下一整个蹄髈也不会觉得难过。
慕徐行从前大抵身体很糟糕,正所谓久病成医,他手法娴熟,穴道拿的又准,三两下就叫邬宁胃里好受了许多。
“怎么样?”
“你都给我掐红了……”邬宁嗔怒的瞪他。
慕徐行心口陡软,像过电似的酥麻了一瞬,不自觉握紧邬宁的手。
那只手温暖细腻,柔弱无骨,很轻易的被包裹起来,看上去是那样小,那样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