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台宫的宫人都很纳闷,自家主子甚至不怎么搭理陛下!出去说谁信啊!
邬宁来这的原因,只有邬宁自己清楚。
她紧闭着双眼躺在软榻上,身侧蜷缩着两只守在炭炉旁取暖的狸猫,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檀香味,耳边传来刻刀刮下木屑时沙沙的响动,思绪纷乱的头脑渐渐放空,心里生出些许莫名的安逸。
就是这种安逸,让邬宁每每疲倦之时,便会想到杨晟。
“陛下……”
邬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唔,我睡着了。”她声音软绵无力,像一团掺了太多水的粉面。
杨晟只盯着在她腰侧酣睡的狸猫,低声道:“去床上睡吧。”
邬宁从不指望杨晟能体贴入微的伺候好她,很是乖觉地站起身,径自走进寝殿。
本就没醒透,一倒头又昏昏沉沉了。
杨晟默默在床榻旁站了片刻,弯腰帮她脱掉鞋袜,那圆润透粉的脚趾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如花瓣一般舒展开,又很快收拢。
杨晟飞快地挪开视线,拖过一床被子将邬宁从头到脚捂了个严实,邬宁呓语似的嘟囔了一声,缓缓缩进被子里。
她睡得香甜,毫无防备,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夜已深了,仅剩的烛火也将要熄灭。
杨晟熟练的打好地铺,一丝不苟的平躺下,却并未合眼,似乎在等待什么。
终于,邬宁抱着被子翻过身。
杨晟托住她纤细的手腕,一点一点,将那悬在床榻之外的半条手臂推了回去。
没一会的功夫,邬宁又大咧咧的伸出脚。
白日里分明是很安静的人,可以倚在塌上纹丝不动的看一个时辰书,为何睡着了会这般张牙舞爪?
杨晟想,若和她同床共枕,大抵要睁眼至天明。
“扑——”
一声闷响。
是邬宁的被子掉下来了,正正砸在杨晟身上。
邬宁伸手捞了一个空,倒是习以为常,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的咕哝道:“换个大点的床吧……”
杨晟把被子丢上去,沉声说:“不换。”
这被子是一面棉衬一面绸缎的,棉衬在里自然暖意融融,绸缎在外就难免凉些,邬宁稀里糊涂的给盖反了,激得一哆嗦,急急忙忙翻了个面。
只听她颇为气恼地说:“爱换不换!当心我掉下去砸死你!”
杨晟不是没想过,把地铺打得离床远一点。
可那样,实在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