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把被褥晾起,卫轻轻正欲爬上冷硬的木板床,忽然兜头浇来一盆凉水。
她转身看时,宫女们早已一哄而散,唯独沉重的木盆还在地上翻滚。
卫轻轻早已习惯这样日复一日的欺凌。
可她真的好冷好冷……
胸口的剑伤无人替她换药,又被冷水浸湿。
伤口开始化脓发炎。
夜半。
卫轻轻躺在冷硬的木板床上,浑身冰冷,胸口的剑伤也痛的厉害,勉强才睡着。
突然,嬷嬷推门冲进来,一脚踹在她的剑伤上:“起来,陛下召见!”
这一脚,卫轻轻疼的脸色惨白。
她正欲缓一缓,那嬷嬷却没了耐心,铁钳般的手掐住卫轻轻的膀臂便往外拖。
卫轻轻口中猛地涌出一口发黑的淤血,滴滴洒洒淌了一地。
老嬷嬷见怪不怪的补上一脚:“快些收拾干净,冲撞了陛下你十条贱命都担不起!”
卫轻轻用衣袖一点点擦净唇边的血污,可脸上的液体却好像越来越多。
她伸手轻触,这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忍辱负重三年,卫轻轻不是没想过死。
可她每次自尽,都被萧之舟救了下来。
玉鸾宫门口。
寒风萧瑟不掩阵阵靡靡之音。
男欢女爱的声响从宫内传来,卫轻轻低垂着头,脚步宛如灌了铅般一步步往里面挪。
“陛下,轻轻姑娘到了。”
太监小声提醒。
宫内的声音凝滞一瞬,但很快又变本加厉的响起。
卫轻轻往常般跪在寝殿外,心底的苦涩也麻木了。
冰冷的寒意丝丝钻入膝盖,耳畔的欢好之音却让她觉得胸口的伤越发疼痛。
萧之舟的冷冽声音骤然从殿内传来:“自己脱了,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