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他怎么玩和在什么地方玩。我不喜欢内德这帮人,也希望你别黏上他们。妈妈不许我们请他到家玩,虽然他想来。如果你变得像他一样,她便不会让我们再这么一起嬉闹了。”
“真的?”劳里焦急地问。
“没错,她受不了时髦青年,她宁愿把我们全都关进硬纸帽盒里,也不让我们跟他们打交道。”
“哦,她还不必拿出硬纸帽盒来。我不是时髦分子,也不想做那种人,但我有时真喜欢没有害处的玩乐,你不喜欢吗?”
“喜欢,没有人在乎这样娱乐,想玩就玩吧,只是别玩疯了,好吗?不然,我们的好日子就完了。”
“我会做个双重纯洁的圣人的。”
“我可受不了圣人,就做个诚朴、正派的好男孩吧,我们便永不离弃你。如果你像金家儿子那样,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钱多,却不知怎么花,反而酗酒聚赌,离家出走,还仿冒父亲的名字,真是可怕。”
“你以为我也会学样?过奖了!”
“不,不是—哎呀,不是的!但我听人说,金钱能诱惑人,有时我真希望你没钱,那我就不必担心了。”
“你担心我吗,乔?”
“有点儿担心,你有时显得情绪不佳,心怀不满;你个性极强,一旦走上歪路,恐怕很难拦住。”
劳里不声不响走了一会儿,乔望着他,但愿自己口有遮拦。虽然他嘴唇挂着微笑,似乎在嘲笑她的告诫,眼睛里却分明怒气冲冲。
“你是不是打算一路上给我训话?”这时他问。
“当然不是。干吗?”
“如果是,我就乘公车回家;如果不是,我愿和你一块步行,并告诉你一件趣闻。”
“那我不再说教了,很想听听你的新闻。”
“那很好,走吧。这是秘密,要是我讲了,你也要把你的秘密告诉我。”
“我没有秘密。”乔说,突然又止住了,想起自己还真有一个。
“你自己心里明白—你什么也瞒不住的。还是坦白出来吧,不然我也不说了。”劳里大声道。
“你的秘密好听吗?”
“哦,那还用说!都是你熟悉的人,很有趣的!你应该听听,我早就忍不住想讲了。来吧,你先说。”
“在家里你一点都不能说,做得到吗?”
“一句都不说。”
“你不会在背后笑我吧?”
“绝对不会。”
“你会的,想知道什么,总有办法从人家那里套出来,真不知道是怎么得逞的,反正你是天生就知道哄人。”
“谢谢夸奖。痛快说吧。”
“好吧,我把两篇短篇小说投给了报社编辑,下个星期给答复。”乔在她好朋友的耳边嘀咕。
“好哇!马奇小姐,美国名作家!”劳里大声道,把帽子往上一扔,又接住了。这时他们已经到了城外,两只鸭、四只猫、五只母鸡和六个爱尔兰孩子见此都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