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皆摇头叹息。
终于到了安王府,马车停了下来,拓跋琳琅也跟着停了下来,一路的奔跑让她的脸显的潮红,丝丝的汗意浸湿了额上的发。
西门卓咏与众人都在诧异瑾王为何是乘马车来时,拓跋琳琅已经提前跪在车前,弯下了背。
音清!
早一步赶来的琴泽,心在颤,紧握双拳的手隐在袖口中抖动不止。
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凌瑾泫踩着拓跋琳琅做的脚踏,下了马车,走到了西门卓咏面前,动作流畅,不见半分停顿。
无视掉琴泽的怒意,凌瑾泫冷冷的开口道,“安王可真有雅兴,三番相请众位。”
“本王在京城时日不多,只得珍惜与各位相见的机会。”西门卓咏笑道,温谦有礼,“其实,今日是崔先生借本王府邸宴请各位,本王是沾了他的光。”
“崔先生?”凌瑾泫转向一旁的崔定坤,“向闻先生专心经商,怎又有心宴请本王这些朝臣?”
“呵呵,鄙人上次有幸参加了安王的宴会,见安王所请达官权贵,江湖名流一应俱全,正合鄙人广交朋友的作风。俗话说朋友多了好办事,尤其鄙人一心想把家业做大,尽享财富,所以有心与各位相识,也好得到生意上的各路照顾。今日宴请,全为了生意达三江,鄙人可不敢插手朝中的大事,还请瑾王不要误解。鄙人可是只有一颗项上人头。”崔定坤拱手道。
“本王怎会扭曲先生的心意,先生富可敌国,家有百业,本王想所在的各位一定都想与先生结交,不管是出卖手头的货物,还是购买当下所需,有了先生出面,一定更好做事。”凌瑾泫道。
“呵呵,人都到齐,各位里面请。”西门卓咏笑道。
于是,各位走进了大厅,佳肴美酒早已准备停当。
“你在这里等着。”凌瑾泫回身对拓跋琳琅道。
在走进大厅之前,还有几人将目光落在拓跋琳琅身上。
琴泽不舍的留恋,西门卓咏与西门卓瑸探寻的琢磨,崔定坤不动声色的一瞥,还有昌义候意味不明的浅笑。
竟然起风了?真不是个好天气。
拓跋琳琅抬头看看天,远边已经布上了乌云,出门时就知道天色有阴,可千万不要下雨啊!
拓跋琳琅站在厅外,就成了护卫的目标,不敢妄动,哪怕是偷偷打探一下安王府也是不可以的,只能规矩的站在那里,可惜了她的能力。
正无聊的用脚画着圈儿,昌义候走了出来,在拓跋琳琅跟前停步,平静的俊脸,淡淡的目光带着一份了然的神情。
拓跋琳琅知道,昌义候一定知道自己就是音清。
“自求多福吧。”昌义候静静的走开,淡淡的抛下几个字,只有拓跋琳琅能听的道。
雨很不客气的下来了。
瞬间,拓跋琳琅就跟泡进了水里似的,浑身上下湿了个通透。一旁的护卫都已经躲到了屋檐下,而她只能遵守凌瑾泫的命令,呆在外面。
在天山,自己都有胆量反抗做族长的哥哥,都敢不惜一切的摆脱族女的身份,离开天山,拓跋琳琅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可是,就因为欠了凌瑾泫那个叫尊严的东西,她选择了沉默。
天山古朴的民风让她知道,人活在世不可以赊欠别人的东西,要讲求回报,自己借助凌瑾泫离开了天山,就得偿还这份债。哪怕承受天大的委屈,也得接受。
“你傻了!不会躲躲吗?”琴泽从厅内冲了出来,一把拽住拓跋琳琅,将她拖到了屋檐下,冰冷的掌心让他的心被钢针扎到般疼痛。
宽大的手掌握起拓跋琳琅冰冷的素手,放置唇前,轻轻的呵气,想要将温暖送给她。
“琴泽,你是要让别人看你我的笑话吗?”凌瑾泫倚着墙边,冷冷的道。
“瑾泫,放过她。”琴泽道,忧伤的眸子带着罕有的乞求。
“放过她?你知道她做过什么吗?能不能让本王一句话就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