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第一哥伦比亚银行是否知悉他已死亡。摩根夫妇从来不曾和那家银行有过生意往来。贝弗利毫不知情他为什么选中了这家银行。这是一家很大的银行,顾客上百万,他们认定了该行知道死讯可能性不大。
达比真不想再玩什么碰运气的冒险游戏了。昨晚她失掉了一个极好的机会,没有乘上一班飞机,现在她又得充当贝弗利·摩根去跟第一哥伦比亚银行斗智,以便偷盗一个死者的遗物。那么,她的共谋犯又该做点什么呢?他要出马为她护驾,他有一支枪。
“如果他们知道他已经死了,”她问道,“而我却告诉他们他还没死,那怎么办?”
“那就给那狗娘的脸上一巴掌,然后拼命逃跑。我会在大门口接你。我有一支手枪,我们可以在人行道上夺路逃跑。”
“你瞧,格雷。我不知道我行不行。”
“你办得到,不是吗?要保持镇定,做得自然大方。”
“多谢你了。要是他们召来安全警卫抓我怎么办?”
“我会来抢救你。我会像一个特种突击部队的成员一样冲进大厅。”
“我们都要被他们杀掉的。”
“放心,达比,我们会成功。”
“你凭什么那么有把握?”
“我感觉到了。那保管箱里面有好东西,达比。你一定得把它拿到手,全看你的了。”
“谢谢你说了一番使我轻松的话。”
他们来到了E街,靠近第九街。格雷放慢车速,把车子非法停在离开第一哥伦比亚银行前门40英尺的装货地段上。他跳下了车。达比出来得慢一点。他们一同快步到门口。这时快要10点钟了。“我等在这儿,”他指着一个大理石圆柱说道。“去干吧。”
“去干吧,”她低声说道,身体已经消失在旋转门的里面了。大厅有一个足球场大,一道道圆柱,一簇簇枝形吊灯,还有那仿造的波斯地毯。
“保管箱?”她问一个坐在询问台后面的青年妇女。那姑娘指了一下右边的一角。
“谢谢,”她说道,便朝那边走过去。这是本市最大的银行,没有人注意她。
保险库是在一对厚实的铜门里面,铜门擦拭得好像黄金一样光亮。铜门略为开启,只让不多的几个人出入。右边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容貌庄重的60岁的妇人,桌子前面有保管箱3个字。她的名字是弗吉尼亚·巴斯金。
弗吉尼亚·巴斯金两眼看着达比走近桌子。脸上毫无笑意。
“我要开一只箱子,”达比说道,不敢呼吸。她已经有两分半钟不曾呼吸了。
“请说号码,”巴斯金女士说道,她已经摁了一下键盘,脸朝向显示器。
“F566。”
她揿下了号码,等候显示屏上闪亮字眼。她皱起眉头,面孔移向荧屏,相隔不过数寸。跑!达比心想。她的眉头皱得更紧,她举手抓挠下巴颏儿。跑,趁她还没有抓起电话呼叫警卫,跑,趁警铃还没有响起时。
巴斯金女士把头从显示器上抬起来。“这个号码是两个星期前租出去的,”她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对了,”达比说道,好像是她自己来租的一样。
“我相信你是摩根太太,”她说道,键盘嗒嗒作响。
你就继续相信下去吧,好孩子。“是的,贝弗利·安利·摩根。”
“那么,你的地址?”
“亚历山德里亚,彭布罗克街,891号。”
她朝荧屏点点头,好像它在看着她,她向它表示赞许。她又轻敲键盘。“电话号码?”
“703…664…5980。”
巴斯金女士对这个号码表示欢喜。计算机也同样表示欢喜。“谁租的保管箱?”
“我的丈夫,柯蒂斯·D·摩根。”
“他的社会保险号码呢?”
达比随随便便地打开她的包,拿出皮夹子。她打开皮夹。“510…96…8686。”
“好极了,”巴斯金太太彬彬有礼地说道,她的两手便离开了键盘,移到办公桌上。“你开箱要多少时间?”
“只用一分钟。”
她把一张宽纸片放在办公桌上的一块书写夹板上,用手指一下。“这儿签名,摩根太太。”
达比神经紧张地在第二个小格子里签了名。摩根先生在租下保管箱的当天首次启用过此箱。
巴斯金女士看了一眼签名,达比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