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星期前的今天离开新奥尔良。两个星期前的今天,托马斯和维尔希克一起吃晚饭。当然,那是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鹈鹕案情摘要就是在那个时候易手的。”
“三个星期前,罗森堡和詹森遇害。”
“我是一个清白无辜、微不足道的法科学生,埋头读书,与世无争,和我的教授正在热恋之中,我想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来了。”
“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我只想摆脱现在的危险处境,保全性命。我要逃到一个地方,躲上几个月,也许几年。我有足够的钱,够我生活很长时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已没有后顾之忧,不必回头张望,我也许会回来。”
“回到法学院?”
“我不想了。法律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
“你当初为什么想当律师?”
“因为理想,还有钱。我原以为我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并且因此而得到报酬。”
“但是律师已经够多的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优秀学生涌向法学院?”
“很简单,因为贪钱。他们想要BMW汽车和金色信用卡。如果你进一所好的法学院,以优异成绩毕业,然后在一家大律师事务所找到一份工作,要不了几年工夫,你的收入就会达到六位数,而且只会向上涨。这是绝对有保证的。这样的优秀生占全班学生的10%。到35岁,你成了一个合伙人,每年至少可以捞进20万。有人赚的还要多得多。”
“另外90%的毕业生的情况又怎样?”
“他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只能找到人家挑剩下来的工作。”
“我认识的大多数律师都恨这一行。他们都宁愿做别的事情。”
“但是为了挣钱,他们又不能丢掉这个工作。甚至一个小事务所的蹩脚律师,十年干下来,每年也能赚十万,他们也许讨厌这一行,他们又能到什么地方去赚这么多钱呢?”
“我讨厌律师。”
“我想你可能认为新闻记者是令人羡慕的。”
时间到了。格雷看了看手表,拿起电话,拨了基恩的电话号码。基恩把讣告念给他听,接着又再读《华盛顿邮报》上的那篇关于一位青年律师无缘无故在街上被杀害的报道。格雷做了笔记。
“另外还有几件事,”基恩说道,“费尔德曼十分担心你的安全。他等着今天在他的办公室里听汇报,结果没有听到,他大发雷霆。不要忘记明天中午之前向他报告。明白了吗?”
“我争取。”
“光是争取还不够,格雷。我们大家都很焦急。”
“《纽约时报》在虚张声势,对吗?”
“眼下我不担心《纽约时报》。我更担心你和姑娘。”
“我们很好。一切都顺利。你还有别的消息没有?”
“在过去的两小时里,你有三个电话,是一个叫克利大的男人打来的。他说他是警察。你认识他吗?”
“认识。”
“那好,他要今晚跟你谈谈。说有要紧事情。”
“等会我打电话给他。”
“好的。你们要当心。我们在这里会待到很晚,所以你可以打电话来。”
格雷挂断电话,又看看笔记。已经快7点钟了。
“我要去见摩根夫人。你就留在这里。”
她坐在枕头中间,两臂交叉在膝盖上。“我情愿一起去。”
“要是他们在监视那幢房子怎么办?”他问道。
“他们为什么要监视那幢房子呢?他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