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的第一个人,梅洛,告诉我乔治·华盛顿大学两个学生的名字,去年夏天他在在那里做过书记员。吃过午饭后我们去找他们。”他把车子慢下来,违章停靠在一排低矮房子的后面。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道。
“市中心,离开芒待弗农广场一个街区。朝那边过去六个街区就是《华盛顿邮报》。拐过弯去就是我们要去的小吃店。”
他们走向小吃店,店里很快挤满了吃中饭的人。她坐在靠窗的一张桌旁等着,他去排队买三明治。
格雷端来一托盘中饭,还有凉茶,他们开始吃起来。
“你每天都是这么干的吗?”她问道。
“我就是靠做这个谋生的。我整天打听消息,下午晚些时候写报道,然后再去挖掘新闻,直到深夜。”
“一星期要写多少篇报道?”
“有时三篇或四篇,有时一篇也没有。采访和选材都是我自己干,没有人管我。这次的情况有点不同。我已经有十天没发表任何报道了。”
“假如你无法把马蒂斯连上去,怎么办?你这篇报道将来怎么个写法呢?”
“这要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这篇报道我们不能只写维尔希克和卡拉汉两个人,那样写就不值了。这是一件大新闻,他们两个不值得大写特写。他们只碰到了表面便完结了。”
“你是要一鸣惊人吗?”
“希望如此。如果我们能证实你的小小案情摘要,我们就可登出一篇精彩报道了。”
“你已经看见大标题了,是不是?”
“看见了。我已经兴奋得不得了。这是一篇空前轰动的新闻。我们把马蒂斯同杀人事件联上之后,就可发表一件特大新闻。事情一旦曝光,一夜之间就会有许多方面同时进行调查。这地方就会万炮齐轰,特别是针对总统和马蒂斯竟然是老朋友这一点。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们再来针对白宫当局,弄清楚当初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知道一些什么情况。”
“头一个就要找到加西亚。”
“啊,对。我知道他就在这儿。他是本市的一名律师,他知道一些非常重要的情况。”
“我吃完了。”
格雷看了看他的表,“现在是12点15分。我们必须在一点钟到朱迪恩·威尔逊的公寓。你要不要现在就去把钱电汇来?”
“要花多长时间?”
“我们现在就去办电汇,回头再来取钱。”
“我们走吧。”
“你要汇多少?”
“一万五千。”
朱迪思·威尔逊住在一幢破旧房子的二楼,里面都是两居室的学生公寓。一点钟的时候她不在那里,于是他们开车在附近兜了一个小时。格雷成了一名观光导游,他缓慢地开过蒙特罗斯戏院,戏院仍旧是用木板封着的一片焦土。
两点十五分,他们把车停在街边,一辆红色的马兹达汽车在狭窄的车行道上停了下来。“那就是她,”格雷说道,便下了车子。达比仍留在车里。
他在大门前的台阶上追上了朱迪思。她显得很友好。他们在交谈,他把照片拿给她看,她看了几秒钟后就开始摇头。他回到了汽车上。
“找过了六个人,都等于零,”他说道。
“只剩下爱德华·林奈了,他可能是我们的希望,因为他有两个暑假在那里做过书记员。”
在三个街区之外的一家便民小商店里找到了一个付费电话,格雷拨了林奈的电话号码。没有人接。他把听筒重重放下,回到汽车里。“早上10点钟他不在家,现在也不在家。”
“可能在上课,我们需要他的课程表,你应该把他的课程表同其他人的一起取来。”达比说道。
“你当时并没有提出来。”
“这里谁是侦探?谁是《华盛顿邮报》的大腕调查记者?我先前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法科学生,现在能够坐在前排座位上看你驾驶车子,便已受宠若惊了。”
“随你怎么说。现在上哪儿去?”
“回法学院,”她说道。“我在车子里等,你进去弄一份林奈的课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