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抬起眼看他,&ldo;我也没瞎说,《沈氏尊生书》上就是这么写的。&rdo;
太子细回忆了下,气得瞪眼,&ldo;混账,你gān脆说《妇科玉尺》上写的倒好!&rdo;
她听后笑起来,&ldo;急赤白脸的gān什么,管他什么书上写的,横竖有这一条。&rdo;又指了指,&ldo;吃吧、吃吧。&rdo;
太子觉得尊严有点受ru,她装傻充愣,其实什么都明白。拉着脸伸手拿了一个,颠来倒去看,越看越不是滋味儿。她学问做得不错,还没成亲的姑娘,为什么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他不太放心,指尖捻着蛋壳,探身问:&ldo;你十二岁前常和楼越亭混在一处,他如厕的时候,你是不是偷看过?&rdo;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星河目瞪口呆看着他,&ldo;您……说什么呢!&rdo;
太子叹着气剥蛋,边剥边道:&ldo;你这种人,叫我不得不怀疑。你要是真看过他的……&rdo;那怎么办?想了想,顿时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星河看他脸上神qg瞬息万变,觉得要不妙。这么爱攀比,连发小的名头都争得面红耳赤,如果她说偷看过越亭,他不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儿来吧!
她惊惶地摆手,&ldo;没有,您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能gān那样的事儿。&rdo;
他这才暗松口气,心里计较她要真看过,那他今晚可不能放过她了。
看她吃蛋吃得欢实,忽然发现这还是个勤俭持家的人呢。太子爷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捡了漏了,将来后宫jiāo给她cao持,绝败不了家。
于是太子寝宫里出现了这样奇异的画面,两个人对坐着,沉默着,一本正经地敲蛋吃蛋。对于用惯了山珍海味的太子爷来说,这么寡淡的东西,三个下肚已经极致,再吃下去显然要吐了。
他边吃边抱怨:&ldo;这是谁gān的,一气儿煮了这么多!&rdo;
星河那三个已经吃完了,正靠着引枕喝茶。心想不是他自己吩咐的吗,先前说了,要给她滚上一夜来着,德全听了当然照办。这会儿埋怨起来,一追究,迁怒了德全就不好了。她忙打岔:&ldo;吃吧,好吃。&rdo;
太子爷说好吃个屁,打个嗝,满嘴都是蛋腥气。他受不住了,推过一个来,&ldo;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这个赏你。&rdo;
她曲着手指在炕桌上叩了叩,&ldo;多谢主子恩典,臣已经饱啦。这两个您一定得吃了,jg髓可就在这两个上头。&rdo;
太子gān瞪眼,只能硬着头皮吞下去,待吃完,躺在炕上再也起不来了。
星河看看满桌蛋壳,有种功德圆满的成就感。扬声叫来人,外间伺候的德全蹉着碎步进来,打眼一瞧,&ldo;吃了?&rdo;
星河笑着指了指,&ldo;收拾收拾,把炕桌撤下去,主子要歇觉了。&rdo;一面说,一面起身下炕,自己也该回命妇院了。
太子仰天捯气儿,下了令:&ldo;我要瞧着你的伤,今晚就住这儿。&rdo;
德全一听,忙连炕桌带蛋壳一并搬走,临出门还问了一句:&ldo;宿大人,我叫人把热水抬来了,就搁在门外头,您……洗吧洗吧?主子今儿上校场了,也没洗漱,您顺带便的,连着一块儿伺候了吧。&rdo;
所以说德全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好奴才,太子仰在那里,嘴角浮起了满意的笑。星河却觉得自己尤其命苦,挨了一顿打,回来不得养着,还得伺候他擦洗。可有什么办法,不能不gān,只是嘴里含糊着:&ldo;我吃撑了,动不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