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伺候主子,尤其贴身的那种,没有那么多忌讳。就像小时候看妈照顾他,刚会走那会儿时刻紧盯尿布,想起来就伸手摸一把,没谁磕头通禀,说&ldo;奴才侯侯您的屎尿&rdo;,那话没法说出口。太子觉得星河这种反应就和看妈一样,然而在他眼里qg况有变,那指尖轻轻一触,他就寒毛耸立,心火燎原。
星河嘟囔,&ldo;大约是火炕烧得太旺了,臣去传话,让他们压着点火头。&rdo;
太子说不必,抬手松了松jiāo领,这下畅快了,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结果引发了身后人的尴尬。
太子是练家子,六岁开蒙起就有三位武习师傅轮着jiāo他骑she,十六年下来早练得一身jg壮。平常华服包裹瞧不出来,今天一松领子,好家伙……星河头回看见那体格,影影绰绰,壁垒分明。再加上松散的长发,恹恹的神态,真有说不出的奇异的美感。
她咽了口唾沫,qiáng装镇定,谁知没留神,和他视线迎头相撞。她难堪地讪笑一下,忙放下梳篦扯起袖子,狠狠扇了两记,&ldo;主子凉快凉快吧。&rdo;
他终于转过身来,含冤似的看了她一眼,&ldo;我头晕。&rdo;
她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还是那合欢闹的,&ldo;我让人撤香……&rdo;
可他忽然倾前身子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了她肋下,&ldo;别动,就这样。&rdo;
星河顿时僵了手脚,推他两下,没能推开,&ldo;您别不是要厥过去了吧?&rdo;更卖力地扇着袖子,在他背上轻拍,&ldo;主子,您可别吓唬我。&rdo;
太子抱着美人腰,起先是想让她看看厉害,后来不知怎么路子偏了,就生出别的想法来。不过这丫头是个木钟,撞了也不响,她似乎除了最初的尴尬,接下来就一心一意开始担心起他的身体来。左一句主子,右一句主子,他嫌她聒噪,使劲又扣了一下她的腰。
这下子星河发觉事态不对了,这算怎么回事,刚争完&ldo;发小&rdo;的名号,就打算更进一层?
他的脸埋在她肚子上,她害怕小肚子rou多叫他耻笑,使劲吸了口气。可他不肯起来,抱紧了不放,她拿一根手指头捅了他一下,&ldo;您这么着,不怕憋死吗?&rdo;
憋死当然怕,所以太子换完气,继续埋着。
在殿里伺候,不兴穿得太厚实,女官和宫人们通常只穿夹袍,以免行动笨拙。这么一来,给了太子可乘之机,他边蹭边想,星河的肚子好软,就算她假模假式缩着,他还是感慨好软。其实这事儿他早就想gān了,不过平时没逮着好机会。这回借香盖脸,回头说起来也有推脱之辞,当时不过迷了心窍,不是他本意。
头顶两昆仑,仰起来就能够着山巅,他鼓了好几回勇气,可惜没敢。就这样,也觉得满足。她身上的香气被体热一蒸,铺天盖地往他鼻子里钻。小心翼翼嗅两口,他还是喜欢她的味道,所以那认门儿一说,也不是空口无凭的。
他搂得越紧,她越忸怩,絮絮说:&ldo;您怎么赖子似的……&rdo;
半晌他终于抬头望她,&ldo;先前人扔在我chuáng上,我没答应,你知道我这会儿多难受?&rdo;
星河也有些心慌气短了,这样的氛围,闹得不好就要出事的。她支支吾吾,&ldo;那我把人叫回来吧,横竖就在值房。&rdo;
他却不说话了,贴着身站起来,就地旋了半圈儿,星河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就半仰在了妆台上。
铜镜抵着她的背,后心一片冰凉。两手撑在桌沿,半把梳篦硌住了掌心,泛出辛辣的痛感。她愕着两眼,正对上太子朦胧的视线,他越凑越近,甚至看得见他鼻尖上沁出的细小的汗。她慌里慌张,&ldo;gān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