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上一个高大的胖子,他微一拱手:“在下古田侯,太医院太医铁柱,敢问上面是哪位将军值守?”
“原来是铁柱,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是太子殿下吗?”一个士卒喝骂。
钟子昂也问:“铁柱,什么事?”
牛皋:“见过太子殿下,臣有紧急军务要觐见官家,还请打开宫门放我等进去。”
“紧急军务,你一个太医能有什么军务?”钟子昂就算再笨,看到牛皋带了这么多士兵过来,也知道事情不对,骂道:“你带了这么多人马过来,大半夜的还没有点灯笼火把,究竟想干什么,马上给老子滚回去,有什么事情天亮再说。”
“天亮,天亮只怕就来不及了。”牛皋提气喊道:“太子,里面的人听着,宫中混有泗州军的奸细,欲对官家行不轨之事。某得了幺哥的密令带兵入卫,清君侧。你等快快开门,否则,视同叛逆,都杀了。”
身边,一个士卒忍不住问钟子昂:“太子殿下,什么是清君侧?”
“就是铲除皇上身边的奸臣。”钟子昂又气又急,大声骂道:“铁柱,你这个叛逆,马上给我滚回去,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牛皋哈哈大笑:“老子得了幺哥的命令,叫我带人入卫行宫,除了他的命令,谁得话都不好使。”
“杨幺反了,警戒,境界!”钟子昂大惊,心中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说,杨幺要夺父皇的皇位?
刚喊出这一句话,就看到牛皋的手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硬弓。
在千钧一发之际,钟子昂身子一矮。
一支劲矢贴着他的头盔射进屋去,只听得一声惨叫,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被射中了。
“弓手,弓手,杀了铁柱!”钟子昂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这个时候,立在牛皋身后的岳云:“凭多废话,打进去!”
当级,他大吼一声,双手抱住大门边上的一口门当石摇了摇,就拔到手中,狠狠地朝大门扔去。
“轰隆!”巨响。
钟相的皇宫以前不过是一个地主的山庄,后来经过好几代人和杨幺的修葺,总算有些模样。不过,总的来说防御还是很差的,院子的大门也就和普通寺院的木门那样,如何经得起这雷霆一击,顿时被打开。
看到岳云的神力,士卒都发出一声喝彩:“应祥将军天神也!”
楼上的众摩尼教士卒一团大乱:“反贼杀进来了,反贼杀进来了!”
钟子昂被岳云的巨力惊得冷汗倾泻而下,声嘶力竭地大叫:“都下去,堵住宫门。叛逆不多,咱们山上有上万兵马,只要守住大门,等到援军一到,叫贼人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话,他连打带踢,将屋中的士卒都赶下楼去。
行宫大门这么大动静已经惊动了宫中其他护教队的士兵,火把灯笼都亮了起来,照得院子里如同白昼,到处都是人影从屋中出来,提着兵器朝宫门涌去。
兵器磕碰,刀子砍进人体,钝器砸断骨骼,伤者痛楚的叫喊声一刹那响彻云霄。
定睛看下去,先前用门当石打开宫门的那个敌将单手擎着一把骨朵,如旋风般冲进人潮中,瞬间打开一条空气。
他一锤将一个护教队士兵的头盔砸成碎片,夹手抢过一只灯笼就扔上楼来。
钟子昂大叫一声,拣起火把反扔下去,正好打在一个摩尼教士兵的头上。里面的桐油撒了出来,火苗子呼一声将他燃成一个火人。
惨叫声中,那人直接跳到屋檐下的一口水塘里,不住翻滚。
又是一只灯笼扔上来,接着是一支火炬,钟子昂根本就忙不过来。
转眼,楼板上就有浓烟冒起来。
钟子昂大声怒吼:“顶住,顶住,援兵就要到了!”
正要随着楼梯冲下去,就听到牛皋大声吼叫:“各位兄弟听着,钟相自行不义,残兵虐民,不佩做我神教教主,不配做我大楚国君,已堕邪道。今夜大明尊降下启示,命幺哥去邪扶正,重振神教。尔等若是放下兵器跪地求饶,可算做阵前起义。否则,不但你等立即要死。一旦幺哥登基,尔等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