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说不出的感觉,也有无穷愁思,就听秦玉娥笑道:“师弟!天色快亮,我已为你找好了安身处,要是不能走,我背你去吧!”
余再添抬头看,见泰玉娥才跨上船,就道:“玉娥妹!我还勉强行得,只是果你彻夜未眠,更担着风险,我不知……”
那么个坚强过性,竟然声泪俱下,哽咽不能成声。
秦玉娥心里何尝好受,强忍心酸,扶他下船。
余再添扑地跪了下来,激动地说:
“娥姊!我走了,你怎么办,看来青锋会钓誉江湖,其心叵测,岂是你栖身之所,娥姊!答应我一同走,天涯海角……”
秦玉娥与余再添本是童年友伴,一双两好,以余处发觉秦某交友太滥,故偕余再添隐入雁荡。
分手十年,两地相化,日与俱增,何况她曾经不避嫌疑的为他疗伤,设非心许,安能出此。
这—走,那年那月,才能见面,人事无常,变幻莫测,他想到这儿,也不由泪下沾襟,哀声说:
“添弟!我知你心,别说了,任何事似有定数,我爹陷身匪会,迟早会身败名裂,如果不能营教他出火坑,算我这不孝女儿不能感动父心,愿以身殉!添弟!你叫我怎么答复你啊!”
余再添明知她不能弃父不顾,只是情不自禁,见她凄切不胜,慨然说:
“娥姊!我此去多则三年,迟则五载,必寻你及师叔,余再添如果负了娥姊,必遭惨报!”
“添弟!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想想上代奇耻沉冤,余师伯血海深仇!男儿志在四方,何必为儿女情丝所缚,去吧!你有这番心意,秦玉娥无憾了!”
心迹既明,不再顾忌,余再添抱着地扑向安排好的农庄。
临歧依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余再添突然又转回来。
只听她低声道:“添弟!我差点忘了,诱走粉面蛟龙的那位前辈说,青锋会才是你真正对头,目前却又不会杀害你,但这支剑,他们志在必得,务必多留神,添弟!一切保重,我去了!”
“师姊别走:这位前辈语意不明,我……”
“我也问过,他说言非其时,将来自知,满地荆棘,前途珍重!”
秦玉娥硬着心肠,穿窗而出,直向江面扑去。
余再添在农家一住三天,创伤已愈,第三天夜里,正准备上道,耳边陡然响起清晰声音:“余再添!庄左是个松林,林旁是小溪,快点来!”
语调冷漠,夹以命令口吻,余再添惊异的翻上屋脊,静悄悄地看不出一点痕迹,不由大诧。
这种传声心语,当今之世没听说谁有这大功力,是敌方,自己不可能脱身,倒不如前往一察,以定行止。
余再添一飘身向左扑出,三五里不过一瞬间,林前,一条瘦长人影,头罩黑布,别说面目不清,连他眼神全无法观察。
余再添陡止步,恭谨的说:“老前辈!雁荡点我睡穴的是你?”
“是!”
“瓯江口诱走粉面蛟龙的是你?”
“是!”
“老前辈说我真正仇人是青锋会何因?”
“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也不会相信,普天之下相信这件事的只有两个人,所以我现在不能说。”
“这两人是谁?现在何处?与我有无关系?”
“一是我至友,一是你生母!我那至友失踪,你生母又下落不明。”
“出你口,人我耳,可否一谈经过?”
“这事关系着武林至尊惨遭暗算及你生父义父致死之曲,你伯父昔日沉冤,在无人作证前,不能说也不敢说。”
“说出来你有杀身之祸,更与我不利,青锋会不加害于你,因为尚未到时候,将来,不会放过你!
“年轻人!我救你自非无固,这事将来自明,前途多险,我又不便公然出面,叫你来,是……”
“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