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担心他,我……”
“你更担心的是你自己。于知义,你这条烂命都是你哥哥替你捡回来的,你这辈子也别想忘记。”
“……”
于知义这次无话可说。
以前他还能执拗地狡辩,说于知倦救的只是他的身体,陈皓给他的爱和肯定才是对他灵魂的救赎。
直到前几天他吐到胃出血,肚子饿到绞痛却吃什么吐什么,真真切切地再一次感受到濒死的绝望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他连追求救赎的资格都还没有。
而最后又是他哥哥从诸葛允白手里弄到了能救他命的药物。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林邪看了眼挂钟,显然是没有耐心也不打算再听于知义哭哭啼啼。
“有,
于知义的食指都快被扣破皮,他咽了咽口水,仿佛终于下定某种决心,
“林先生,您能借我五十万吗?”
“?”
林邪抬眼,静静等着于知义对这句话做出解释。
“我想去整容,”
于知义咬着唇,怯声道,
“哥哥以后会继续留在这里吧,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会给他带去很多麻烦……”
而且他也不想再像影子一样活在于知倦的光辉下。
也只有舍去这张能让人们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去做比较的脸,他才能活得更加轻松。
“你不需要找我借钱。”
“可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你哥哥都帮你拿回来了。
林邪叹了口气,虽然觉得于知义不配,但他也不好违背于知倦的初衷,而且那么点财产他也确实看不上,
“什、什么?”
“你的车,房子,钱,”
林邪不耐道,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晚点路远会把银行卡房产证还有车钥匙都拿给你。”
“……”
于知义觉得喉咙发哽发涩,但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尚在昏睡中的于知倦,脑海里空洞苍白,甚至除了“谢谢”和“对不起”再想不到更多更合适的能表达心情的词汇。
“还,还有一件事……”
“如果你想问陈皓的话,明天早上九点他的一审法庭会全网直播,你可以去看。”
“……我知道了。”
于知义低下头去,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被路远带走。
在医院走廊上倒是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于……知义?”
柯曼左手拎着束鲜花,右手提着箱核桃牛奶,一副来探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