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愣了,心想自己马上就要去梅岭参加那个贯什么和尚的葬礼,想了想说道:“我马上要出差,这孩子有个叔叔,从小就是他叔叔管着的。”他试探着问道:“他叔叔能成吗?”
张小白有些为难,说道:“那易朱的妈妈呢?”
易天行指尖轻轻掐着掌心,语气十分温柔道:“他妈妈最近比较忙。”他确实觉得蕾蕾将将二十岁,却要承担一个当妈的责任,实在是有些可怜。
……
……
邹蕾蕾自己不觉得可怜。
她是个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就算如今成了黄花闺妈,但也坚持着过自己的生活,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看球的时候看球,该回墨水湖带孩子的时候带孩子,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周密而活力十足,并不因为自己身边发生的诸多神鬼莫测之事,而稍减自己享受人生之趣。
但她对易天行有些怨言,因为一家三口刚刚看了场电影,易天行便说自己又要走了。
“这次又去哪儿?”
“梅岭。”
“去干嘛?”
“参加一个和尚的葬礼。”
“去多久?”
“快则一周,慢则一月。”
“葬礼拖到一个月,大和尚渐腐的金身,会痛恨你的。”蕾蕾轻而易举地戳破某人的谎言。
易天行手掌放在易朱的胖脑袋上,享受着儿子头发的丝质感觉,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小易朱厌恶地扭扭脑袋,对蕾蕾说道:“妈,易天行肯定又是要去打架,他又不带我。”
易天行怒斥道:“一个月不见,现在居然敢喊老子的名字了!”
邹蕾蕾怒喝道:“吼什么吼,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是我让他喊你名字的。”
易天行心头一阵酸楚:“得,如今你们是共同阵线的,我是孤家寡人。”反唇相讥道:“估计某人不是这个念头,只是怕天天被人喊妈,把自己喊老了,所以先从我的称呼下手。”
蕾蕾生气了,拉着易朱就走。
易天行看着她母子二人渐行渐远,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气氛不是很好,因为大家都很厌恶被一些不相干的事情造成别离。
易朱摇摇脑袋,心想自己爹妈都不是凡人,怎么尽玩这些凡人夫妻的小吵小闹?恁没水准了。
※※※
十月初秋,天高气爽,叶绿尚存,清风已至,秋意渐弥,离人不惆怅。
省城一处僻静处,数人正在告别。
“保重。”叶相僧合什低首道:“若事情难了,我便来。”
易天行静静道:“一切都在掌控中,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你千万别来,你要是来了,这事情只怕会更复杂了。”
易朱有些累了,蕾蕾把他抱入怀中,看着易天行,轻轻说道:“打不赢了就逃回来。”
易天行笑了,从她肩上取下易朱的书包,说道:“嗯,知道了,就像珍妮对阿某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