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苦着脸道:“在想事儿,总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先别想了。”蕾蕾挥挥手,少女总有这般别样的魅力。
“好的。”易天行低头受教,心想也只有如此,反正再过些天他要去那两个地方,期盼到时能有所发现。
他把易朱拉过来,让这小家伙站在自己面前,盯着他的双眼说道:“最近乖不乖?”
“天天你看着的,还用问我?”小易朱没好气道。
易天行一愣,嘿嘿笑了笑,心想这小家伙模样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偏生心智发育的太快,说话做事都像个大孩子,这种身体与心智的反差,真是让人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看着面前这个扭着屁股不肯安静下来的小孩儿,易天行一时间有些惘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确实有些乱七八糟,咽了口唾沫,转头看着可爱的蕾蕾:“老婆,你考试考完了,啥时候回去?”
“明天就走。”
邹蕾蕾拿起他的茶杯看了一眼,看着杯里碧黄茶水,极可爱地皱皱鼻尖,似是嫌苦。
她去房里拿出一个大玻璃杯,用凉白开倒满,然后咕嘟咕嘟喝着,一面喝一面含糊不清说道:“易天行,这两天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易天行一头雾水:“挺好的啊。”
“噢,那我就放心了。”丫头将玻璃杯重重放在桌上,身上往后一靠,靠在天井里的那棵粗糙树上,伸了个懒腰:“那时候,你们父子两个吓死我了,生怕你们会不会得精神分裂症。”
易朱摇着圆屁股撒娇:“娘,我没事儿。”
蕾蕾噗哧一笑:“嗯,刚才在公园里看你对着羊肉串流口水,想着你也没事儿,只是担心你这个愣头青的爹。”
易天行摸摸脑袋,嘿嘿笑道:“只不过差点儿上天,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忽然想到件事儿:“明天就回?那呆会儿我们得去商场给爸妈买点儿东西。”
“嗯。”蕾蕾清脆应了声,忽然眉头一皱,沉默下来。
易天行轻轻走到她身边,手撑着树干,在她耳边温柔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蕾蕾抬起脸颊,强颜一笑,“只是想着半年来遇见这么多奇妙的事情,见着爸妈了怎么办?要不要说?”
易天行拍拍她红扑扑的脸蛋,笑道:“还是别说了,善意的谎言向来就是生活必需品。”
“那易朱怎么办?”她指着正趴在小木桌上翻书的小家伙。
小家伙听见在说自己,赶紧从桌上溜了下来,跑到二人身边,仰着头说:“易朱见过外公外婆一次,外婆胖胖的,易朱也是胖胖的,她会喜欢易朱的。”
易天行愁眉苦脸道:“喜欢没用,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向丈母娘解释,自己和她的闺女在一起半年,就生了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
想到胖大婶的嗓门,易天行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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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坏猪。(注一)
过年了过年了,狗年过完是猪年,猪年过完是鼠年,所以前一年打狗打的惨烈,这一年应该是猫儿发达才是。
高阳县城的年节气氛确实比省城好,能放鞭炮,碎纸屑仍然满街都是,能放烟火,沿街阳台上总是有些发着糊味的破洞,还有耍狮舞龙的,沿街讨彩的,县政府送大米的,归家学子耍酒疯的。
总之,那叫一个热闹。
这次回高阳县城,易天行只在小黑屋里呆了一天,去给爷爷上了次坟,便又被拖到了蕾蕾家,只不过这一次住的更加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