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火拳里,陈叔平游走自如,双目平静,根本没有一点火星可以挨着他。
两排白牙也已经咬下,狠狠咬在易天行的右臂上,易天行一出右拳,正在控制漫天火拳,便没来得及收回。
右臂上顿时现出两排极深的血印。
两排白牙里忽然金芒大作,一根浑圆泛金,充满魔力的金棍竖着出现在那两排白牙里!
两声惨叫似乎同时响起。
易天行捂着右臂倒在沙滩上,右手还死死握着那根金棍,看着自己上臂那隐隐可见白骨的血肉,十分震惊。自己子弹也打不透的身体,居然这么轻松地被咬伤了!
陈叔平比他更惨,虽然以极高明的对时间的领悟力,轻轻松松避过了少年逼出来的漫天真火拳,但没料到……自己咬住的上臂竟然凭空生出那件东西来!
他这时候倒在那片碎石边,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易天行,一手捂着自己的下巴。金棒穿透那两排白牙,也重创了他的肉身,他下巴处被生生戳出一个血洞,鲜血哗哗向下淌着,他的鼻梁上也出现了一个黑黑的洞口,看着惊怖无比。
两个人同时发动偷袭,也同时受了重创。
易天行的复原能力和这位陈仙人有得一比,只过得一会儿,他右臂上的伤口便渐渐结疤,看来过不了多久,便会转为灰色的印迹。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举棍燎天。
陈叔平左手在自己下颌轻轻一抚,鲜血也渐渐止了,他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易天行手中的金棒,带着隐隐的一丝恐惧,一字一句说道:“大圣爷真的很疼你,居然把这法宝也交给你了。”
“来吧!”他忽然闭上了双眼,浑身仙气隐隐,深深吸了口气,岛外湖面上的淡淡雾气似乎都被他这一吸引到了岛上。
白雾漫漫,气息纵横。
金光大作!
小岛之上顿时现出了片片棍影,岛上的空气似乎都被这朝天一棍搅动了起来,一时间飞沙走石,鸟兽齐奔。
鸟是易火鸟,兽是陈叫兽。
棍影重重,一开始只是在空中挥舞,扫的岛上气息大乱,岛旁湖水轻纹。
最后棍影渐现乱迹,棍尖便会擦到沙地或是石上,这便带来了极可怕的后果,荒岛之上千万年来没有变过形状的石头岩形全被这不讲理的棍子砸成了碎末,激舞起来,沙尘满天,就像是一个大工地一样。
……
……
一个小时零十三分钟以后。
棍影骤然一停。
铛的一声脆响,易天行将金棍插入土中,双手扶着,半佝着腰,气喘吁吁道:“狗日的,真能躲。”
岛上那个不停在各个位面出现的残影也终于停了下来,陈叔平双腿微微颤抖着,口舌发干,下颌处的伤口又已经崩出血来,咳了数声,像哮喘病人一样嘶声道:“打不着老子,你就骂人?”
“你本来就是狗日的。”易天行一屁股坐到沙地上,喘个不停,“真他娘的能躲,居然打不着你。”
纵使他天生神力,但舞着这将近七吨的神器一个多小时,也快让他虚脱了。
试着想像一下,如果一个人举着个解放牌大卡车满大街的追打一只苍蝇,沿着北京四环跑了一圈,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