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傅禹问。
“看你们。”简觅夏说。
傅禹笑,“当然是看你啊。”
“你们运动了,吃高热量的东西吧。我知道有家店,就在前面。”
一间做手工汉堡、意面和各种炸物的家庭餐厅,店里人多嘈杂。三人坐圆桌,要倾身往桌前凑才能听清彼此说话。
聊了最近的情况,傅禹问起小钰。简觅夏说:“都还好,向阳和你一样两边跑,看起来蛮顾家,小钰也没有很担心。也不知道她心底到底怎么想的,她从小就把事情藏心底,现在更是了,我让她跟我讲讲,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傅禹说:“说实话,没有多少人接受得了开放关系,人性总是经不住考验,所以别考验,要什么不要什么得先摸清楚。”
“是这样,人和人之间关系太多样微妙了,哪里是一句话讲得清的,要是能讲清,也不会有小说家长篇累牍。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感受,旁人信不信不重要。”
简觅夏又说,“那你和向阳后来联系了吗?”
傅禹轻轻摇头,“不好说,不想让小钰不舒服。”
简觅夏看了路温纶一眼,他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就吸管喝薄荷汽水,“也是,小钰可能多虑。”
“你们俩最近什么样?”傅禹问。
简觅夏又朝路温纶看去,撞上他目光。
“事情很顺利,”简觅夏浅笑,“我该谢谢他。”
“最后做成了再说这些吧。”路温纶说。
老友从不缺话题,光是中学时候的傻事就能翻来覆去讲。他们一边吃油炸食物,一边大声说话,状态有些亢奋。
中途傅禹出去接听工作电话,餐桌上的气氛忽然沉寂。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一直都这样。”
“什么意思?”
路温纶很聪明,即便知道对方话语背后的意图也要人换直接的方式讲出来。但简觅夏这次只是看着他。
“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他没忍住,还像过去那样把烦躁不悦径直丢给她。也不是没先拆解,他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可是这句话这样熟悉,简觅夏听来只觉心尖都颤了颤。
“没有。”简觅夏故作冷静,“只是觉得给我太多帮助了,像是到工作室和我一起做事,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我会有压力。”
路温纶皱眉,“我们当时不是好好的,一起散步,吃早餐。你现在跟我说你有压力?”
简觅夏压低声音,“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为什么要跟我做这些事情,你有事要忙就不该赶着来看我,我们差不多大,我不需要你额外的照顾。”
路温纶彻底冷下来,“你想说什么,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连朋友都不是,是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路温纶抬眼,直直瞧着简觅夏,令人顿觉压迫。
他们年纪没差多少,可是所经历的东西完全不同,她差点就忘了,他能做成一些事不止是因为出身,还有过人的手腕。只是他在她面前还是从前那样,偶尔甚至笨拙得令人发笑,她才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