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至于第四个,谁也没有见过,连他的那些帮手、同伙和喽罗也没见过。您没发现,那并不奇怪。”
“当然。这是些什么东西,这伙人?”马吕斯问。
侦察员继续说:
“并且这也不是他们的时间。”
他又沉默下来,随后说:
“五○一五二号。我知道那地方。没办法躲在房子里而不惊动那些艺术家。他们随时都可以停止表演。他们是那么谦虚的!见了观众便扭扭捏捏。那样不成,那样不成。我要听他们歌唱,让他们舞蹈。”
这段独白结束以后,他转向马吕斯,定定地望着他说:“您害怕吗?”
“怕什么?”
“怕这伙人。”
“不会比看见您更害怕些。”马吕斯粗声大气地回答,他开始注意到这探子还没有对他称过一声先生。
侦察员这时更加定定地望着马吕斯,堂而皇之地对他说:“您说话象个有胆量的人,也象个诚实人。勇气不怕罪恶,诚实不怕官家。”
马吕斯打断他的话,说道:
“好吧,但是您打算怎么办?”
侦察员只是这样回答他:
“那房子里的住户都有一把路路通钥匙,晚上回家用的。
您应当也有一把。”
“有。”马吕斯说。
“您带在身上了?”
“在身上。”
“给我。”侦察员说。
马吕斯从背心口袋里掏出他的钥匙,递了给侦察员,说:“您要是相信我的话,您最好多带几个人去。”
侦察员对马吕斯望了一眼,那神气仿佛是伏尔泰听到一个外省的科学院院士向他提供一个诗韵,他同时把两只粗壮无比的手一齐插进那件加立克大衣的两个宽大无比的口袋里,掏出两管小钢枪,那种叫做“拳头”的手枪,他递给马吕斯,干脆而急促地说:“拿好这个。回家去。躲在您的屋子里。让别人认为您不在家。枪是上了子弹的。每支里有两粒。您注意看守。那墙上有个洞,您对我说过。那些人来了,让他们多少活动一下。当您认为时机已到,应当及时制止了,便开一枪,不能太早。其余的事,有我。朝空地方开一枪,对天花板,对任何地方,都行。特别留意,不能开得太早。要等到他们已开始行动后,您是律师,一定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马吕斯接了那两支手枪,塞在他上衣旁边的一个口袋里。
“这样鼓起一大块,别人能看出来,”侦察员说,“还是放在您背心口袋里好。”
马吕斯把两支枪分藏在两个背心口袋里。
“现在,”侦察员接着说,“谁也不能再浪费一分钟。什么时候了?两点半。他们要到七点才动手吧?”
“六点。”马吕斯说。
“我还有时间,”侦察员说,“但只有这一点时间了。您不要忘了我说的话。砰。一枪。”
“放心。”马吕斯回答。
马吕斯正伸手要拉门闩出去,侦察员对他喊道:“我说,万一您在那以前还需要我,您来或是派人来这里找我就是。您说要找侦察员沙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