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还没有走上几步,房门又开了,他那险恶狡猾的侧影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我忘了,”他说,“你得准备一炉煤火。”
同时他把“慈善家”留给他的那枚当五法郎的钱扔在女人的围裙兜里。
“一炉煤火?”那女人问。
“对。”
“要几斗煤?”
“两斗足足的。”
“这就得花三十个苏。剩下的钱,我拿去买东西吃顿晚饭。”
“见鬼,那不成。”
“为什么?”
“不要花光这块钱。”
“为什么?”
“因为我这方面也有些东西要买。”
“什么东西?”
“有些东西。”
“你得花多少钱?”
“附近有五金店吗?”
“穆夫达街上有。”
“啊,对,在一条街的拐角上,我想起那铺子了。”
“你总可以告诉我你得花多少钱去买你的那些东西吧?”
“五十个苏到三法郎。”
“剩下的用来吃饭已经不多了。”
“今天还谈不上吃。有更重要的事要干呢。”
“也够了,我的宝贝。”
听他女人说完,容德雷特又带上了门,这一次,马吕斯听到他的脚步在过道里越走越远,很快便下了楼梯。
这时,圣美达教堂的钟正敲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