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惨叫一声,血登时就流了下来,祝挽星吓得脸色发白,坐在地上呆愣的倒退两步,反应过来之后起身疯了似的往山下跑。
他身上本来就有陆廷鹤折腾出来的伤,刚才撞在树上浑身的伤口撕裂似的疼,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咬着牙往山下跑,摔倒好几次又硬挺着爬起来。
身后慢慢传来脚步声,男人咒骂着追了过来,祝挽星的意识渐渐模糊,嗓子里涌上来一股腥甜。
“哎!怎么回事儿!”村长带着两个人拿着手电筒上山,祝挽星立刻大声呼救,身后的男人听见动静低骂一声转身跑了,祝挽星也脱力似的扑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村长听祝挽星的描述确信男人不是本村的人,连夜带着人上山去找,怕有其他村民受害。
祝挽星还没缓过劲儿来,被人搀扶着送回了招待所,抱着星星抱枕跌坐在椅子上,紧紧攥着衣领。
呆愣了好一会儿眼泪才慢慢滑出眼眶,先是一两滴,然后就是成串成串的流。
他之前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身边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这两天却接连不断的遇上,先是药店突然发情,再是山上遇险。
每次都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堪堪自保,现在后怕的浑身都在发抖,捂着嘴巴哭的止不住。
哭了好久才慢慢停了下来,祝挽星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稳住呼吸,手机屏幕按亮了又灭,最后还是给陆廷鹤打了电话。
响了没两下就接通了,陆廷鹤先开口问:“挽星?有事吗?”
他嗓音有些哑,像是刚睡醒,低沉又富有磁性,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祝挽星几乎是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就又哭了出来,捂着嘴巴哽咽了好几声,开口时语调还在轻颤:“哥……我,我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他紧握着手机坐在椅子上,把所有哭腔都憋回去,连日来受的委屈、忽视还有担惊受怕都在一瞬间找到了出口,汹涌着从心口奔泄而出。
陆廷鹤从医疗床上起来,抬手示意心理医生不用过来,清了清嗓子才把手机拿到耳边。
“没事就挂吧,你好好的,我要开会了。”
祝挽星怔愣住了,来不及思考就做出了反应:“不……不挂行吗……哥我不说话,也不吵你,就和以前一样,我听一会儿你的声音就——”
“以前?”
陆廷鹤升了个调又很快落下,掐着眉心冷声道:“挽星,你年纪也不小了,别那么任性,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等等!哥——”
耳朵里响起一阵嘟嘟声,祝挽星茫然的举着手机,泅满水雾的眼睛呆愣的看向招待所老旧的墙壁。
直到屏幕再次暗下去,狭窄的空间重新陷入黑暗,他才怔怔的把手机拿下来,俯身缩进墙角。
怀里的胖星星还是弯着嘴角在笑,洗旧的布料上晕开一个又一个深色的水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