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铎一咬牙、一跺脚,“大不了兄弟舍身,给你摸还不行!我眼一闭、脖子一缩,随你怎么动手,绝对不挣扎!”
王铎是体育生,练铁人三项,但时桉也不是什么“饭”都能吃下去。
“再恶心我,绝交!”
电话挂断,时桉的心情没半点好转。
酒灌了三瓶,趁着醉意,他终于下定决心,删除了骗子的联系方式。
可这样毫无意义,照片时桉都有备份,各种角度的半赤身照,匀称的胸肌,紧致的腹肌,绝美的人鱼线,共九十三张。
网络上类似的肌肉照铺天盖地,大多是奇葩且劣质的风格。为了炫身材,那些人会涂美黑油、凹油腻造型、摆夸张动作,散发着迷之自信的庸俗感。
这个人虽说也是自拍,却没有刻意成分,拍得很随便,更像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敷衍。有种帅而不自知的松弛,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时桉放大照片,左胸上侧有一块淡红色胎记,指甲盖大小,外观很特别,像炸开的火焰。右腰侧面,靠近腰带的区域还有道疤,并非外科手术的刀痕,一看就是有故事的男人。
巨酷,帅疯了。
时桉隔着屏幕触摸火焰胎记。
那个人还说,这里属于他,这里也属于他,等见了面,全部都是他的。
*
灯红通明的街道,晚上九点半。
手机响了三轮,钟严才把车停到路边。
胳膊肘支在窗框,钟严歪着脑袋接电话,“哟,什么风把忙碌的严院长吹过来了?”
钟妈妈没工夫和他调侃,“以后都学临床了?”
“怎么着?要不你和老头还有你老公打一架,谁赢了我跟谁走?”
“你的选择,我不参与。”钟妈妈说:“明晚回老宅吃饭。”
钟严:“又干嘛?”
“你陈叔叔做客,曼曼也来。”
钟严不耐烦,“没时间。”
“曼曼在德国多年,你去那边正好有个照应。”
“您儿子有手有脚,不需要照应。”
“你装什么傻。”钟妈妈没心思拐弯抹角,“趁着出国前,赶紧把你俩的事定下,省得你到处鬼混。”
“还有,回家前把头发染回来,你爷爷也没你这么白,像什么样。”
钟严:“头发不染,明天也不去。”
“人家曼曼怎么了,哪里配不上你?”
“我没说她配不上,但没人规定她好我就得喜欢吧?”
“小严,你不会……”钟妈妈思索几秒才开口,“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这话把钟严听乐了,他偏头往外瞧,阳城最大的gay吧就在眼前,“巧了,我也挺好奇的。正好,验证一下。”
钟严爱玩,是酒吧的常客,但gay吧是第一次。他开了卡座,点了低度数的酒,环顾四周。
来这儿的基本都有目的,各取所需,心知肚明。重金属音乐不是钟严的偏好,舞池里扭动的腰臀他也不喜欢。
不到半个小时,钟严拒绝了一个紧身衣,一个劣质香水,还有一个渔网袜配高跟鞋。
生活中的女孩只让他不心动,但眼前的男人让他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