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健康的麻雀啾!”
戴着花札耳饰的剑士看着他,半晌,也跟着笑了起来。红阎魔紧跟着问他,啾言啾语的。
“饭团好吃啾?”
“饭团好吃啾。”
“生活愉快啾?”
“生活愉快啾。”
“也拥有了同伴啾?”
“……拥有了同伴啾。”
红阎魔睁大胭脂色的红瞳。
“不要学红说话啾!”
“哈哈哈……”继国缘一忍俊不禁,笑过之后,他稍稍正色,“好的啾。”
“……”
红阎魔气鼓鼓蓬起羽毛,他不跟学麻雀叫的搭档一般计较,他现在在严肃认真的治疗搭档的心理问题。
“所以,缘一已经改变了……啾。”没收住,红阎魔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改变后的自己,想要弥补过去的遗憾,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红要教缘一一条世界之底的潜规则。”
“只要阎魔大王不明令阻止的,其实全部好商量啾!”
他的手轻轻拂过日轮刀,日轮刀发出了轻微的鸣声,与之呼应,红阎魔的佩刀也跟着嗡鸣起来。
“听,在鸣叫。”红阎魔说道,“红的剑与缘一的剑,红的剑道与缘一的剑道。”
“缘一已经掌握了红的剑术啾?”
继国缘一回答得相对保守。
“十之八九。”
“那就没问题了!红也是一样!对于剑士而言,如果能够剑心相通,再掌握了相关的剑术……”红阎魔没说完,继国缘一慢慢接了下去。
“我在之处,即是红在之处。”
“红在之处,即是缘一在之处啾!”红阎魔开心起来,“这啾是阎魔大王许可的、合理的钻漏洞,不会有问题的啾!”
他的话语,可以借助红的刀去传达吗……
继国缘一看着自己的手,老去之时,无数苇花开放的旷野仿佛浮现在他眼前。那一天好像是没有月亮的,但是兄长的刀却倒映着月亮,向他折射出凶狠的疯狂的光线。
他被已经变成鬼的兄长所痛恨着。
兄长不惜变成鬼也要继续痛恨他。
他有话想说,就算最终也无法传达,那也至少,以他的刀让兄长获得解放。继国缘一很清楚,如果他死了,其实很有天资和能力的兄长一旦成为鬼,就很难被解放了。
“可是那一天,我没能做到。”他低声说道,铺满鬼的尸骨的荒原上,他与三色羽的阎雀坐在鬼的头颅之顶,阎雀侧头,认真听他讲话,胭脂色红瞳一眨不眨。这样的注视令他心中涌起无言的宁静,曾经说出口就会心脏灼痛的话语,似乎也随着叙述,不会再时时将他刺痛。
“这份遗憾长久弥留在我心中,经年不忘。”
他抬头,头顶原本是世界之底阴霾的天空,然而大概是鬼之潮退去,厚重云层之间,开始投下一道道灿烂的光线来。光线笼罩在他与身边的搭档身上,金子一样。
“红,能借你的刀一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