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舟大哥!”琼文惊喜地叫唤站在门口的儒雅男士。
“咦,你是琼文?变得这幺漂亮,害我差点不认得了。琼玉呢?”他举目四望。
“彦舟大哥。”琼玉羞涩地喊人。
“果然是小妹妹,让人见了就想好好地疼惜一番。”彦舟往前摸摸琼玉的头,真把她当成长不大的小妹妹。“我先护送这对漂亮的姊妹花下楼。彦勋,你们和妈得马上跟下来,楼下的宾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小昭,你今晚真美,要加油!”
彦舟体贴的心意让琼昭感动不已,她觉得自己在万家能够如此备受呵护,大部分得归功于彦舟,他不仅在邱逢苹的面前叙述着她婚前的成就和生活的严谨,更在佣人面前巩固她的地位,让家务的主控权由邱逢苹的手上稳当地传给她。
这些都是她在婚前完全想不到的,尤其是她还曾经绝然地拒绝过他的追求,看来她真是低估了人类的包容性。
“他的一句称赞就可以让你高兴得忘了我的存在吗?”彦勋痛恨自己一再被她忽略。
这女人从刚才就一直心不在焉,一会儿眼角带笑的,一会儿又忧郁地皱着眉,现在又望着大哥的背影愣愣地发呆,她就真的如此不在乎他的感受,一直牵挂着大哥吗?
“至少他是真心的关怀我,我当然该为此高兴。”琼昭为自己的好心情被无情地破坏感到气愤。
“你抱怨我没有用真心关怀你吗?”他拉住她欲走出房间的步伐。
“我从未如此奢望过,你可以省下讥讽我的口水了。”琼昭猜想彦勋一定又要藉机贬损她。
“对我你实在没必要像个刺猬,在这个家你有权得到每个家人的关怀,但是我宁愿你只专心索讨我的关爱。”彦勋由西装外套的口袋取出一个宝蓝色的绒布盒递给她。“给你的,打开看看。”他催促她接过去。
琼昭当然知道绒布盒内所装的东西一定是价值不菲的珠宝,她为难地接过手,犹豫着该不该接受。
打开绒布盒,里面是一整套的珍珠首饰,粉红色大小不一的珍珠像银河围成一道圆弧,两串泪滴状的同系列耳坠,还有手链和戒指,恰巧和她淡粉红带着珍珠光泽的礼服形成完美的搭配。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琼昭递回给他。
“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佩戴它们,这是我特地为今天的你订做的。你是主角之一,不能没有出色的配件,不要在意它们的价格,没有你的佩戴,它们都只是不起眼的石头。”彦勋接过绒布盒放在梳妆台上,再拿起珍珠项链帮琼昭一一地佩戴上。
他的指尖流连在她雪白的颈项上,全身紧靠在她的身后,说话的同时还不时在她的耳边吐着热气。
戴上珍珠项链和耳坠后,琼昭未饮酒便已微醺得脸颊嫣红,全身虚软。
“待会儿只要跟在我身边,不用刻意地应酬,我们只要露个脸、打个招呼就够了,别让自己太累了。”彦勋又执起她的皓腕,将手链挂上她的左手,再将同一系列的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和结婚戒指并列。他审视着她的无名指,为简单的白K婚戒皱眉。“我会找个时间再帮你订制一只特别的婚戒,这一只太不起眼了。”
“不需要如此费心,这一只是我们公证时交换的唯一信物,是不能替代的……”她细声的轻述,却不认为可以说服他改变决定。
这是他们两人在公证前抽空一起去选购的,意义非凡,但是听到彦勋有意因它的黯淡、不起眼而想更换时,她不仅没有欢喜,反而有些轻颤,他是这幺看待他们的婚姻,不顺眼时花个钱就会有个全新又美丽的,而她也可能成为他记忆中最廉价的。
彦勋还是听到她的话,他不置可否地执起她的手到嘴边轻啄一下。
“该我们出场了,老婆。”
彦勋领着她下楼,接受众人的喝采和祝贺,宾客中有一些熟面孔,这全是邱逢苹不辞辛劳每天带着她拜会亲友的成果。
他上前将一些公司的股东和重要爱将介绍给她认识,一大堆的名字在她的耳里进进出出的,表面上她是优雅稳重地微笑颔首,其实内心焦急得怕记错了谁的称呼和长相特征。
“名字记不起来没关系,以后有机会碰面时,大家会再介绍一次的。”彦勋在她的耳边轻语,也解决了她眼前昏乱的难题,让她松口气也放宽心。“你该不会真的在记他们的名字吧?”看她一副终于得救的表情,他忍不住地调侃。
“我……你在之前也不提醒一下!”在他的盯视下,琼昭又不争气地面红耳赤,引来了他的朗笑声。本来还在私底下感谢他的拯救,他却又故态复萌地乘机取笑她,真是不讨喜的臭男人!
然而彦勋的朗笑和琼昭的嗔怒在众人的眼里却都意味着他们感情的甜蜜,也使得有人为他们祝福,有人则是私底下眼红。
而琼昭也在彦勋的戏弄下摆脱紧张的心情,轻松地面对涌向他们的人潮。
“真是一场成功的宴会。”
优雅的声音在琼昭的身后响起,引起她的注意。
“对不起,我失礼得忘记如何称呼你……”琼昭腼腆地注视这位有点眼熟的女宾客。
此时没有彦勋伴随在侧,她怕会不小心得罪了重要的客人。
“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在‘普罗旺斯庭园’,我是店东汤沐茹。”汤沐茹有着典雅的气质,加上不凡的五官,是会吸引男人注意的女人。
“难怪我会觉得你很眼熟,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普罗旺斯庭园’的风格特殊,我和同事们很喜欢到那里打牙祭呢!”经过她的提醒,琼昭终于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她了。
“承蒙大家不弃,我就是为了和这些懂得欣赏的朋友一起分享才开‘普罗旺斯庭园’的。我们两人似乎是有缘,却又无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