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貌,优优问他:“你是哪个单位的?”
“未来。”他回答。
“嗯?”优优没有听清,也许是声音太吵。
他又重复了一遍,并加了句:“老同志了。”
优优还是没有听清,但无所谓,在这个场合遇到陌生面孔是非常正常的,每次都会有新的面孔,她也并不是一定要知道身边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仅仅是出于礼貌。
但她清楚地记得当这个人往这边走时她是用一种相当欣赏的眼光看了看他,他不算很帅,但却有一种气质,那是她喜欢的,她清楚地知道。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件白衬衫,是那样地合体,衬托出他很好的身材。
优优也是穿了件白色的蝴蝶结小衫,蚕丝面料的。
那天优优并不开心,因为单位突然改制,让她的前途一下子渺茫起来。
大家都在唱歌、跳舞,唯独她静静地坐在那里。
中间她出去了一次,久久地站在走廊里。
这种热闹与此刻的她无关,越喧闹越寂寞,相对于忧伤的人来说。
等她重新坐回去,她的身边没有那个人了,但这一点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
给领导过完生日,是零点了。
她该走了。
其实,以往每次来这里,她最多呆到10点多,这种热闹她永远也不习惯,与这里她显然格格不入。
她只跟熟悉的几个人做了告别,大家很形式地说着同样的话:“干嘛呀?别走那么早?有谁等着呢……走那么早老大不高兴了啊!”
“我明天还要拍东西。”这个笨丫头总是同样的理由。
最后跟领导告别,领导在打台球,她就乖乖地拿着包等在一边。等一局结束,她向前告别,领导毫不避讳地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她淡淡微笑。
其实在场的只要是不难看的女同志都会被领导予以这样的告别,优优自己心里明白没有几个是很开心很愿意的,虽然每个人都会笑着,甚至有的人会回吻,甚至口对口地亲。
但她永远不让领导亲她的嘴巴,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领导格外地喜欢她,从不对他动手动脚,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
很多女同志都是文化公司的,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她从不。
论她的单位她的级别她的层次每次能过来就是给这个聚会撑场面,她也犯不着像她们一样,这也是她永远不会并且不可能去文化公司的很大一个原因,哪怕这个公司再具实力。
这个领导是谁,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头儿。
所谓“老大”。
人倒不坏,就是爱玩儿,比较自负。
优优直接从台球厅的小门出去了,并没有从正门出。
她一出门,便看到了他,他很休闲地站在走廊上,看优优出来,立刻迎了句:“你要回家吗?”
“是的。”优优回答。
“我也回去,一起吧?”他赶紧说。
优优笑了笑。
两人下楼梯。
“你是学表演的?”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