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惊惧与那些不堪回首的恐惧抬起头,当她看清来人的时候,她却又放下心来。
保尔。柯察金看着眼前的女人,最少她从三天前终于可以摆脱那些可令女人发狂的折磨时,表现出来的那种歇斯底里以及对自己的感激,都使他心中有了另外一种想法。
“战争让女人走开,可是两个国家的战争,却使一个女人受到伤害……”
从他来到巴黎的那一天,当他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俘虏的时候,心中就有一份悸动。
“我从莫斯科来到巴黎,就是为了对付这样的姑娘吗?”
随后的审问过程中,他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位姑娘根本没有经过任何军事又或者说情报训练。
“她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可是为了伟大……苏联的利益,却不得不这样对待她!”
原本心中想要说伟大的苏联祖国,可是不知为何,平时常常念出来的话,在心中去无缘无故的中断掉。
眼前的苏联人,目光流露出某种情绪,具体唐妍梅无法分得清楚。不过她明白,那并不是想要询问自己的眼神。
“或者我可以问一下他,他们的……”
一想到他们,自然又会想到唐啸安。对于自己的失望,就不由的紧紧抓住她的心脏!
“我还可以成为他的妻子吗?我还可以成为唐家……”
唐妍梅的心瞬时就乱成了一团乱麻,再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再也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消息。
现在她只想要一个人孤单的静静,只想可以一个人躲到谁也找不到的角落里去。
“你走开,走开……”
原本心中包含着某种歉意的,想要安抚受到伤害的,看起来萎顿不堪的唐妍梅的保尔。柯察金被唐的尖叫吓了一跳。
转瞬间,一种负罪感紧紧的抓住了保尔。柯察金。
“不管是什么样的目的,这难道就是正确的手段吗?一个军人就可以做那些事情吗……”
在他的脑海中,回想起的是那些房门也隔不住的凄惨呐喊。甚至他猜测,那种已经突破人类道德底线的逼供,得到的情报是不是一种正确的行动呢?
“我的是一个军人,可是我做了些什么……”
内心之中,他痛苦的问着自己。作为一个坚强的布尔什维克的党员,他可以在无望中,依然勇敢的与自己的敌人拼刺刀。
“可是这算什么呢,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忠诚啊……!”
可保尔。柯察金始终不曾知道,他到底亲手毁灭了什么,直到他经历了下面的事情,他才可以说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悲惨的事情。
看着号啕大哭的唐妍梅,保尔。柯察金心中不知道为何想到了冬妮娅,想到了自己曾经那样伤害过她。
“或者那个夜晚,当她听到那些话的时候……”
“不兄长,我不能娶她。我和她就如同站在宽阔的伏而加河两岸,所以……虽然我得要感谢您使她与她的家人遭遇不幸,可是作为一个政治委员,我却要谴责你的作法!”
……咆哮巴宾脸上的愤怒,就如同刚刚看到一样。
“你是个混蛋!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正在伤害一个爱你那么久的姑娘的心,你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混蛋!”
……那是冬妮娅的眼泪……
“不,不要再吵下去了,求求您了!我这就离开这儿,我知道这是命运的安排!”
……
“冬妮娅,你还是离开这儿吧,我希望你远离我的兄长,你不能用你那来自腐朽资产阶级的可耻的软弱腐蚀我的兄长,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一个最好的军官!”
“不,离开这儿的应该是您,我的坚强的政委先生,请您离开我的家,离开这儿!去完成你那伟大的,不近人情的革命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个冷酷而残忍的家伙!”
回想着曾经的往事,也许时值今日,再回想起来他才能体验到当时他究竟做了些什么残忍的事情。
“冬妮娅……可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