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朋玉有些意外的笑了一笑。
“原来是同行啊!我是金陵晚报的记者,很高兴认识您,虞小姐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与您一同品尝一下我们金陵的小吃呢?
我是报社里美食家栏目的记者,同时请您相信我也是一个真正的美食家,例如我们金陵的小吃,我就可以给您数出一大堆,诸如什么:煮干丝、牛肉锅贴、鸭血粉丝、如意回卤干之类的,不过我估计您这样漂亮的姑娘,也可能会喜欢像什么糯米藕、桂花糖芋苗、梅花糕、蒸儿糕、牛肉粉丝汤、炒螺丝……”
你别看戴着金丝眼镜的尹朋玉看起来满斯文的,但说起话来是又响又脆。你还别说,他这满带学生气的搭讪还真引起了虞采琳的兴趣,当然不是那些小吃。
刚刚关于“金陵的老太太”扶不得,那是个什么怪讲究呢。因为职业的好奇,使她答应了尹朋玉的邀请。
“呃,看不出来,你还真会与姑娘们搭讪,不过说真的我已经被你逗起了食欲。当然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与刚刚那个‘提醒’有关的故事,我请你也没有问题啊!”
看得出来,这位尹朋玉对于虞采琳还真是及有兴趣的,两人坐在一家小酒楼的雅间里时,他的殷勤绝对是无可挑剔的。即热情,而又不使人疑心他有什么不好的打算。
“虞小姐,您请尝尝这些小吃,味道都还不错!”
金陵的小吃,虽然看起来模样未必精致,但吃起来的话,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不过虞采琳倒没有什么胃口,她的目的自然是另外一回事情。
“谢谢,尹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金陵的老太太的扶不得吗?”
尹朋玉放下手中的筷子,笑容之中透着失望。接着伸手端起桌上的小酒盅,在“吱吱”的声音之中,把一杯酒喝了干净,接着他说起话来。
“我原先就该知道,如同您这样漂亮的记者应该来自琴岛,虞小姐我说的对吗?”
虞采琳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嘴里发出轻声的惊呼。
“啊,我真的猜不到,尹先生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尹朋玉给自己再倒上一杯酒,脸上流露出某种思考的模样。
“其实这一点也不难猜,您没有感觉到金陵这里的警察或者说其他执行公务的人,对您特别热情,而且非常有礼貌,这一点您注意到了吗?”
虞采琳睁大了眼睛,作为一个年轻漂亮的记者,她受到的礼遇是够多了,而她并没有感觉到金陵这儿的人有什么特别。
尹朋玉看到她不得要领的模样,笑了笑解释道:“其实你看到的仅仅不过是金陵城的表面,他们那些人……哼,如果你仔细分辨下他们对待本地人的态度,相信您会发现区别的。”
尹朋玉摇摇头,年轻的脸上表现出一抹仿佛经历了许多沧桑似的模样。再饮下一杯酒之后,他继续说道。
“至于您说到刚刚我给您的提醒,实际不过是想要您明白,在金陵,无论做什么事之前,都要保护好自己,否则……您想过吗?假如那位老太太刚好有什么亲戚当警察或者检控官、法官,倘若她说是您把她撞下车的,那么您又该如何呢?
哦,我忘记了,您是来自于琴岛的天子脚下,自然这样的事情在岛恐怕是没什么可能发生的。”
听到对方的话,虞采琳完全不能理解:“那么没有人作证吗?难道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这件事情,能够说出真象吗?”
这时的尹朋玉已经把前面一壶酒喝了个精光,虽然看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某种红潮,但他并没有住手的的意思,反而叫过小二又要了一壶酒来。
这时,喝了些了酒的他说起话来有些大胆,但又多了更多的无奈。
“作证?倘若警局丢失了口供,倘若法官依照常理推断,倘若证人的证言不被采信?倘若……唉,总之你们琴岛的人不会明白这里的事情,除非……”
尹朋玉这时说起话来的时候,已经稍稍有些迟钝,大约这时的酒精已经上了头,恐怕他已经喝多了。
“尹先生、尹先生,不然这样的吧,请您告诉我您的住址,我设法送您回去!”
这时尹朋玉听到她的话似乎清醒了一下,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红潮更深了。
“不,虞小姐,是我错了,我们仿佛生活在两个天空,两个世界的人,您不会理解我们的,同样我们也不奢望您的帮助。有些事情,有那么一些重要的事情,或者需要自己动手才寻找得到真理!”
最后,虞采琳只好叫来小二,为已经喝醉了的尹朋玉要了间客房。然后结过账之后离开了那家小酒馆。
这次的事件,她同样感到了不理解。金陵这个曾经为中国首都的地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多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尤其是那件处女卖yin案,这在琴岛这件事引起的波涛之中,她看到了中国人的忍耐,同样也看到了一些西方人的为权必争。尤其那则发往媒体“非处女但没有卖yin”的声明,就仿佛一个大大的巴掌,重重的扇在《中华法典》的脸上。
不痛吗?不羞吗?不丢人吗?
倘若后面大家看到金陵方面法院的判决,恐怕就会明白,有些“人”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