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许柠这套卷子做得不错,应该能答出来。
许柠恍惚站起来,手中的圆珠笔不自觉按动了几下,低头,满桌都是演草纸,后天省赛,她完全没心思听课。
她脸蹭的一下红了,连忙从最下面挖出被掩埋的卷子,但完全不知道李丽娟刚才念的两句词是哪两句,手指紧紧抓着试卷,有些窘迫。
后腰处传来轻微的发痒,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接着黎嘉誉将一张折好的纸条塞进她手里。
李丽娟扶了下额头,忽然想到许柠在准备比赛,刚想帮她解围,就听许柠就有些不流畅的,毫无感情地翻译道:“看到风雨吹落繁花,更感伤春光易逝。不如好好爱怜眼前的人。”
“嗯,很好,请坐吧。”李丽娟愣了一下,摆手让她坐下。
许柠脸更红了,很羞愧,马上初冬,脸烧得跟快着起来一样。
她不好意思继续在语文课上做奥数题,把卷子摆好认真听课。
然后将黎嘉誉的纸条轻轻传回他桌面上。
黎嘉誉记笔记的手一顿,指尖将那块折叠好的纸条勾过来,展开一看,许柠回他:“谢谢”
他将纸条塞进语文课本里,轻轻抿了下唇,看不出高兴还是什么。
进冬以后,学校的课程更紧张,周一到周日只有周日下午才能休息半天,黎嘉誉只能将在殡葬店的工作辞去,他还是要参加一次高考的。
许柠盼着他有好成绩,他不想辜负她。
许柠也更忙起来,九月时候她联赛拿了金奖,顺利进入十一月的决赛再得金奖后,准备一月的选拔,加上大考,几乎要昏天黑地。
拿到决赛金奖,意味着已经达到a大的保送条件,校长红光满面的给她发了奖金,并且全校表彰,连市报都来人采访了。
如果是去年,她已经达成目标,比赛也该到此为止了,但今年不行。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她在意去年没拿到进国际比赛的名额,没得到黎嘉树梦寐以求的名次。
黎嘉誉从败诉之后,再也没提起黎嘉树这个名字一句,许柠也不提,除了那次黎嘉树被禁赛,算是个好消息要广而告之。
但不是不提,这个名字就会消失在生活中,黎嘉树在一中借读的时候认识了不少人,从他们的口中,能断断续续窥见到对方优容肆意的生活——满世界乱飞,被国外一所知名大学录取,等等等等的消息。
这些消息在每一个深夜像刮骨一样令许柠浑身作痛,恨的痛。
黎嘉誉沾着香灰疲惫奔波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候的样子一一浮现在她眼前,许柠不知道黎嘉誉该有多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