薙切家知道星宫的体质秘密,而星宫同样也知道薙切家的阴私秘辛,双方往来间都是在互帮互助,也是上过门做过客的,理应更加亲密才是。
“有这样一份恩情在,我们薙切家可一直都是您最忠实的盟友,至少我和绘理奈这两代绝对?此。”说到这里,薙切真凪的神色极为认真。
只有体验过诅咒发作的痛苦才会明白现在的救赎有多珍贵,在她有生之年她绝对不会对这份恩情视而不见的。当然,她的女儿绘理奈也是?此。现在连养子朝阳都为星宫所救,薙切家就更没理由不帮扶星宫馆了。
“我不是为了挟恩图报才出手帮忙的。”郁理摇摇头,“而且比起聊这些,还是……”
她话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吵闹声,似乎有人硬闯进白鹭城,一路叫嚣着要见薙切真凪。
“放开我!都给我让开,我要见特别执行官薙切夫人!让我进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不顾一路的阻拦强行闯了进来,“薙切夫人在哪?我知道她今天包下了白鹭城才特意找来的,我要见她!”
说话间,人已经闯到房间附近了。
之前还跟郁理说说笑笑的美丽妇人一下子收敛了笑意,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郁理却是十分淡定,心里的小人甚至还在怜悯叹气。
“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门外响起那位二等执行官小哥的阻拦声,“这样未经允许就擅闯过来是……啊!”
小哥似乎被KO了,隔着一扇障子门能清晰地听见他被撂翻在地的声音。
之后就是不速之客不耐烦的呵斥:“我没时间跟你磨蹭,薙切夫人她就在这间房……什么?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呃啊啊啊!”
仗着高强武力硬闯进来的恶客被安静守在门外的近侍刀收拾掉什么的,郁理一点也不吃惊。
随着障子门的拉开,是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老实跪在门口,一旁面带淤伤的执行官小哥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唯有一身西服保镖打扮的浅金发男子刚刚才迤迤然将手里的刀收回腰间。
收到屋内投来的视线时,他不紧不慢道:“啊,我是用的刀身刀背,所以尽管放心。”
真是谢谢阿尼甲你没有在现世大开杀戒了。
心里的小人吐着槽,郁理面上却是站了起来:“我暂时先回避一下吧。”
也不等真凪夫人回话,她就很主动地走出房间,好让对方处理事情。
薙切真凪见状也没阻拦,事实上她对这个擅闯进来的男人也很恼火,正想着收拾一下呢。
随着薙切家的工作人员把男人控制住押进房间,逐渐走远的郁理在障子门关好后就再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只在门关上前隐约听见男人提到了绘理奈的名字,忽然就懂了。
“这可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她摇摇头,往一处能观景的窗台走去,“是走投无路的昏招吗?”
“说得可真委婉啊家主。”身后的髭切亦步亦趋,“明明就是自寻死路吧。”
“你又听到什么了?”郁理不由回头看他,论起五感灵敏,自己这个人类是万万比不上这些付丧神的。
髭切倒也没卖关子,只是很无所谓道:“也没什么,就是听到男人说他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严重违规了,然后他的产业就被远月总帅查封了,行业生命彻底断结,但他又觉得自己跟薙切家挺有交情的,小总帅说不通于是就来找小总帅的母亲求情。”
“还真是不出所料的套路。”自从成立星宫馆后也经历过很多次类似场面的郁理直接吐槽,“为什么他们会觉得一定能得到原谅啊?都不事先调查一下对方是只要求情就答应的性格吗?”
“侥幸心理吧,不稀奇呢。”这种事作为源氏家督佩刀的髭切也熟,“总有一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觉得自己在上位者心里是不一样的,犯了错也不一定会被斩杀什么的。”
噫,这比喻就血腥了,不至于不至于。
郁理不着痕迹地又往窗台前靠了两步,离髭切又远了一些,这并非刻意更类似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太刀看在眼里面上丝毫不显,只是住了脚也不再靠前,不远不近地守着已经专注于看风景的主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又响起一阵嘈杂,是求情不成又变脸破口大骂的男人正被保安们拉着往外拖。
这纠缠中的一行人正好也路过了郁理这边,被抓着的男人在看见她时忽然就是眼睛一亮,竟然还有力气挣脱了钳制一把扑跪在郁理面前,要不是郁理退得快,衣服下摆一定被男人给抓住了。
“星宫大师!星宫大师您帮帮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男人突然就转了求情对象,“?果不取巧用点招术我家的店铺就会被降等再也不是高级料理厅,我们真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的!您一直都最宽容和善,拜托您帮我向绘理奈总帅说说情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
男人蛮以为自己的姿态已经放得够低,结果半天都等不到回应,下意识抬头看时就瞧见了一双冰冷注视他的眼睛。
“宽容和善?”对面的女郎用嘲讽的语气重复着这个词,“你听说过我对哪个违规的主厨有宽容过的?不妨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