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的条件艰苦,现在马上就能回去,刀剑们自然也不想让主君在这种地方烤火干衣,只是作为古刀的惯性,都不太愿意让主人顶着这副狼狈姿态这么回去。
长义在看到郁理那样出现时,差点就想立刻摘下自己的斗篷送给她披上。作为长船派的远亲,那份绅士劲小少爷自然也是一脉相承。但想到初次见面时这位主君展现出来的霸道又强势的气场,让他不禁犹疑踟蹰了一下。
就这么慢了一拍,他便被鹤丸抢先。
眼见郁理收下羽织利落披上,因为汲水而贴身的黑色湿衣被一层雪衣罩上,衬得那张因落水而微白的面孔多出了几分清冷和飘逸,长义抿抿唇不再多话。
倒是大包平脸色不善的瞪了还在笑盈盈的鹤丸一眼,趁着时空大门开启主人踏入不见之际低声哼了一句:“就你有外套是吧?”
某只白鹤立刻回以了无辜的眨眼,然后刻意跨大步子抢先第二个跨入门中。
大包平:“……可恶!”更气了。
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的长义什么也没说,跟在队伍后方最后一个踏入大门。
……
郁理回到本丸,她那身落水造型自然引起了一番喧闹,但很快就被安抚下去。
拿了加速札去了一趟手入室解闷完髭切的伤势,郁理装作听不见后面烛台切和莺丸等刃对着鹤丸跟大包平他们“你们怎么回事,让主公这样回来”的数落,心头翻着白眼径自去了二楼洗澡换衣服去了。
剥去厚重的湿衣,将自己泡在温暖的热水里,绝对安全也安静的环境里,郁理舒坦地长吁一口气。
战斗归来,泡个澡什么的真是再舒服不过。
这样说来……以前的她到底是个什么脑子,居然把这么真实的世界就当成了潜行游戏,傻乎乎的在本丸里被忽悠着搞攻略?
用现在的阅历再去回顾当初做死宅的自己,郁理真的发现自己好傻白甜,再一不小心回想起被那帮家伙套路出粉宝石结局的黑历史,都忍不住捂脸扶额。
水气蒸腾,也将郁理泡得双颊通红,她抱膝坐在浴缸里,眼睛盯着前方微微放空,环膝的手臂却是无意识地比划。
“不过,以前怎么没发现过……髭切的腰这么细的吗?”他总是喜欢披挂着外套所以从来没关注过来着。
就算是被他硬刷出恋爱结局那会儿,也是他总爱强行搂她腰,印象里居多的还是手放在他胸肌上推拒不得的触感,还有不要脸硬凑过来的柔软嘴唇……
不自觉吐出的喃喃在狭小的空间里低低回荡,也让反应过来自己脑子里刚过了一遍什么的当事人脸色爆红上几倍,瞬间整颗脑袋全埋进了水里。
啊啊啊,她在想什么不和谐的东西啊!
都是黑心切的错!为什么非要再搞一遍这种黑历史啊!
“哈啾!哈啾!”
源氏的部屋里,刚换完轻便内务服的髭切突然打了个喷嚏。
“兄长你没事吧?”旁边的膝丸顿时紧张,“难道说因为之前受重伤的关系生病了吗?”
“那倒没有,我很健康哦弟弟丸,主公的手入很及时。”浅金发的太刀温柔回道,随后歪头眨眨眼,“可能是被谁骂了吧?你也应该听过吧,人类常说如果有谁被说坏话就会连打喷嚏。”
“是这样吗?”膝丸立刻就信了,毕竟说付丧神在普通状况下像人类一样会生病什么的几乎不可能,然后他就沉了脸色,“一定是长谷部龟甲那帮家伙,看到主公落水就在背后埋怨!”
可偏偏他还理亏没法还嘴,只能任由数落。
“我去备些茶水拿过来,兄长你就在屋里好好休息!”
膝丸端起矮桌上的茶壶托盘很快离开,略急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檐廊外,髭切坐在房间里,抬手拉了拉肩上的内番服外套,松手时摊开掌心定定看了一会儿,神情莫测。
良久,他才抬头转看向屋外:“冬天快要到了呢。”
……
秋叶落尽,冬日降临。
本丸里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布告栏上排队极化的名单表格已经撕掉了一半。
“看啊大典太,就像这样,将食物放进陷阱下方安静等麻雀们过来,趁它们进食的时候看准时机再一拉绳子就能……”
铺了一层厚厚雪被的庭院里,鹤丸拉着大典太手把手的教着怎么用倒扣箩筐捉麻雀。
后者一身被关久了的阴沉气质,可脸上却是又忐忑又期待:“这样,真的可以引来鸟雀吗?”
“可以的!”对方大力拍着胸口,一脸信誓旦旦,“我以前见过很多次,很多人都是这样冬天引鸟的!”
“真想有鸟过来,那还差了一点。”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从后面传来。
两刃回头,就见身披着厚重羽织的郁理半倚着廊柱笑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