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昏眩、黑暗。
小乖的脑中忽然有五颜六色地彩色的丝线游过,脑袋很沉很沉……小乖的眼皮似乎是微微张开的,可以看到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耳边传来汽车按喇叭的“哔哔”声,又似乎像是工地施工的打桩声,其中还夹杂着大海深处潮汐涌动的细微的呼啸声……什么声音……小乖觉得好吵好吵……心口也好痛好痛……似乎胸口的左边已经被掏空,那里虚放着什么,那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那里什么都没有,那里应该有些东西……
“小乖……小乖……”这个声音,微弱、纯真,是赫本?
小乖觉得自己似乎是站起来了,可是又觉得那个站起来的人不是自己。一个背影,扎着马尾,穿着和自己一样校服的背影,向远处微弱的光中央走去。
“谁,在叫我?”小乖明明确确地听见这个是自己的声音。
“小乖……是我……帮我……”
“你是谁?……你是不是赫本?”
“呵呵……赫本……名字都是假的……我只是想要存在而已……”
“那……就算是一种称呼……怎么称呼你?”
“来找我……找我……我叫……秋寻……”声音远了,小乖看见那个背对着自己应该是自己的女孩急忙跑上前去。最后一丝声音……“秋寻”……这是她的名字吗?
昏昏沉沉之间,几个日月交替。小乖一直昏睡。
赵司译看着渐渐消瘦的小乖长吁短叹,他的眉角似乎有了褶皱,皮肤看起来也没原来那样光润细腻。赵司译自嘲般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轻轻斜了一下:“枉我自称……神医的弟子……居然……”他呆着看了一会儿小乖,又叹了口气:“师傅……你又一语成谶……难道……我私自出谷真的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赵司译看着小乖昏睡的面颊,起身,又去查看赫本的情况。这么多天过去了,赫本就像是一个奇怪的活死人一样,呼吸着、不吃不喝,看起来却越来越有生气,似乎轻轻一喊她就会醒来一样。现在再看着赫本,赵司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想法。他一天天看着赫本的变化,明明不是人,却越来越像人,三魂七魄明明早都消失不见,却能再次一次次地聚拢回到身体里……虽然现在的魂魄还不足以使她清醒过来,但是,赵司译明白,赫本终究会醒来的。
茶小乖,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来的人,将会唤醒这个同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柱。
“赵大夫,”东弗敲了半天门,见赵司译仍旧背对着他没有回应便自己开口说,“他们用安息香来掩盖死尸的臭味。”
“是吗?”赵司译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东弗问,“他们就是那批在凤城掳走了好多少女并打家劫舍的强盗?”
“是的。而且……”东弗不知道为什么不再出声。
“怎么了?”赵司译走向他问。
东弗想了一下:“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件小事,无关紧要。”
赵司译目不转睛地盯着东弗,问:“那他们现在呢?”
“斩立决。”
听到这个答案,赵司译点了点头,然后忽然皱了下眉:“这有些快。”
“我想我和大夫是想到一起了,”东弗看了看赵司译,淡淡地说,“不过,赵大夫不用担心,杀的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人物。他们的老大,薇梓在办。”
“这些真的只是些小人物吗?”
“是不是,当斩那天就知道了。”
东弗和赵司译心照不宣地看了眼对方。
三天后处斩。
一排披头散发地人跪在栅栏之中。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都是好奇来看热闹的。
这个城镇一直都是一个安静而祥和的小地方,很少有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前段时间的地震令不少人心有余悸,现在又听说凤城最大的抢劫杀人案的作案人员在他们的城镇被抓,现在要在广场上演砍头的戏码。大家都先是一阵后怕,然后就怀“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活该的念头来看着鲜血淋漓的现场直播。
忽然看着一批男子袒胸裸乳,女孩子们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而且再想到一会儿的恐怖画面有些女子便自行回去了。
“走吧,一会儿好恐怖的,我不想看。”
“那你先走,我再看看。”
“讨厌。”
一对夫妻的对话,女的不满地先走了,男的留下继续和身边的人说话。
“哎!这种人就应该早点处决!活在世上就是祸害!”
“就是……你说幸好有个道长在咱们这里办事才把这群人抓住了。你说要是他们不在……咱们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