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气了,不想忍下去,湿淋淋的手心扇在他脸上,将泪水斑驳的脸露在他眼前。
“滚出去。”她说完,咬紧嘴唇继续流着泪。
徐从绎沉默一会,床上笑过闹过,她也不是头一次哭,可这一回她这副泪水涟涟的可怜样绝不是因为快乐到极点。
她迟迟等不到他离开,望向他的眼神带着怨恨,一下子刺痛他。
恨他?
他眉头一敛,心也狠狠拧紧,像是被她攥在手心,她爱掐人的手指穿进胸膛掐在他的心尖。
他明白她恨什么,更明白她从见到他开始一直在盘算什么,难为她忍气吞声容他在她身上造次,纵容自己想清楚后他反而更不想放过她。
裴炜萤抹了一把眼泪,朦胧中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可帐内旖旎暧昧的气氛早已弥散,填满他周身的气势,阴沉澎湃,暴风骤雨似的倾轧过她。
她起先还哭着,等他翻过她的身子,她脸侧是柔软的软枕,身后是他,什么都坚持不住了。
筋骨都被抽去,身段软成水,好似要在夏夜蒸腾热气的帐内挥发。
“我不舒服。”她抓挠他攥在她腰间的手掌,指尖发颤。
徐从绎反扣住她的手,捏紧她的指尖,字字凛冽,“又不是没这么做过,少一惊一乍。”
新婚第二日,她柔软的肩背贴在他胸前,震颤摩擦,虽然彼此都不太熟练,但该有的默契都有,可称酣畅淋漓。
她就是故意刺挠他,他虽动气,可她颤巍巍,可怜兮兮的叫声挠过心头,到底也松开手,覆在她湿淋淋的脸上,感受到她脸上的热气和潮湿。
但很快她别过脸,刻意躲他。
霞光绚烂的脸,布满泪痕。
他倾身捻她的耳垂,扣住她的下颌,舌尖撬开她严防死守的唇齿,力道气势不容反抗,尝遍她口中气息,尝到鲜血的滋味。
他还没有放过她,但不再逼她,和风细雨般的吻不轻不重,松开她的时候他埋在她的颈窝,听她细弱的呼吸。
逐渐呼吸声演变成孱弱的哭声,听得他颇为恼火,起身将一双眼睛锁住她。
“爽够了,还没哭完?”
裴炜萤不屑地呸他,任由眼泪流着,说不上来心里埋起多少悲伤,因何而哭,擅自将所有眼泪归因于他。
“我不嫌你没技巧,你舒坦完倒嫌我爱哭。”
她生怕他抢嘴,立刻接着道:“我当然要哭,哭我命途多舛,前夫温柔体贴却惨死,现在的夫君只图自己爽快,拿我当……”
她猛然住嘴,徐从绎听笑了,揉她的嘴唇追问她:“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