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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无人时,绿檀依然唤她闺中称呼。
徐令仪喉咙酸涩,“夫君今晚还是不来吗?”
绿檀端起温热的药碗,服侍她喝下,徐令仪得不到期待的回答,连入口的药都倍觉苦涩,可为孩子着想她还是拧起眉尽数咽下。
睡意来袭,她在晕沉中被绿檀扶上榻,依稀听到关门的声音。
可郭岐不来,她从不关门。
“卿卿。”
郭岐满身酒气,站在廊下举起衣袖重重一吸,该去沐浴更衣的,可徐令仪好不容易服软原谅他,他不想让她等太久。
门敞开,芬香馥郁悠然散出。
因为给郡主修建院子夫妻离心,他不再踏足她的房间,她也怄气绝不主动请他。还以为她又要别扭一阵日子,竟是他多想,晚饭后她的贴身侍女便借口她身子不适请他过去。
他又不懂医术,料定又是徐令仪作妖。
于是嘴上答应,却晾她不理,非要她等到深夜,为他哭红眼眶,看见他后抛弃一切过往欣喜地投怀送抱。
可是计划失算,他撩开鸳鸯床帐,软榻内美人沉睡,乌发覆盖雪白的脸,玲珑的身子蜷缩在锦被中。
他从背后贴上去嗅她身上芬芳的香气,一双手撩开衣襟往里探寻,呼出的酒气灼热。顺其自然地,他解开腰带,抓着她柔软的小手安抚自己。
正在他奇怪柔软似水的身躯为何越发僵硬,下腹生凉,电光火石之间,寒光利刃刺向他。
沉睡中的女人腾然跃起,对准他最脆弱的地方,手起刀落。
鲜血喷涌而出。
……
裴炜萤带着一身伤回到徐府,丹朱和雪青都在等她凯旋的好消息,可她一进门便屏退众人,双目无神躺在榻上。
帐顶的鎏金香囊里盛放着助眠的香料,不似新婚夜的气息甜蜜怡人,略带苦涩。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丈夫向妻子索欢,合乎礼法。
她贵为公主,得她召见准许,驸马才可以入房伺候,务必谨小慎微。
可他也不是寻常男子,河东郡公封号在身。
屈指可数的欢好历历在目,她闭上眼睛,放平呼吸,胸口微微起伏。
蓦然想起他不久前,在无人的房间里肆意的撩拨,此时夜深人静,她承认彼时余光里看到他不带感情的薄唇,在猜测他会不会突然亲吻她。
唐突的,冒犯的吻,他们有过两次,每一次都想掌他耳光。
第一次因为愧疚放弃,第二次因为悲伤,如果再有第三次,她决计要给他好看。
愿赌服输,她认。
翻云覆雨赴阳台,一次是做,两次也是做,百次和一次没有区别。
她不喜欢的是他的立场家世,不喜欢的是他虚假好算计的性格,好在他还生了一张俊采绝伦的脸,一副健硕挺拔的身姿。